一個下午,平淡無波地過去。
放學的時候,卡加德趁炎久還沒來得及從女生堆中逃出,當先離開了教室。
遠遠地就看見了幽夜的身影。今天她竟然穿了一身雪白的和服,還特地帶上了傘,如果不去看右臉的話,當真是迷死人的妖精。
幽夜俯身拉住卡加德的手,溫柔地笑著,仿佛以前那個灌藥的巫婆從來不存在似地。
“那個,幽夜,我今天跟同學約好放學一起去鍛煉,所以。。以後就不麻煩你來接我了!”幽夜回過頭看著他,臉上依然帶笑,但卻有些怪異。
“嗬嗬,隨便你吧~”幽夜鬆開了卡加德的手,笑容一瞬間消失,冷冷地說:“但是我隻給你兩個小時,在那之前,必須回家。”
卡加德連忙賠笑答應,然後就靠著校門,等待小歧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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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學校的人越來越少,但小歧卻遲遲沒有到來。卡加德低頭看了看手表,心裡盤算了一下,又繼續發呆等人。
直到學校的老師準備來關校門時,卡加德才知道原來他們已經先走了。
是忘記了嗎?還是。。。。。一邊想著,一邊踢著腳下的石子。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腳步聲。待到對方走到近前,卡加德才抬起了頭,是小歧和千雪。
但不同的於前兩次的見麵。小歧雖然仍是站在千雪的身後,抓著她的衣角,隻不過此刻他們臉上再也沒有之前的那份輕鬆了。眉頭緊皺,如臨大敵,以此來形容他們再好不過。
卡加德沒有走上前去,當對方在離他還有兩米遠就站定時,他就明白情況了。
“我明白了。”卡加德朝他們點點頭,然後看了一眼探出半個腦袋的小歧,默默地離開了。
“姐姐。。我們這樣好嗎?”小歧看著卡加德離開的背影,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小歧,你聽著,姐姐也是迫不得已的。。。你、你不知道,當年裡紗姐姐死得有多慘!雖然卡加德沒有錯,但那個巫婆是一定要遠離的!”千雪憂心忡忡地看著小歧,其實她也覺得這樣對卡加德很殘忍,但是比起這個,弟弟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知道了,姐姐,我會聽話的。”最終,小歧還是選擇了妥協。再望了一眼他離開的方向,“對不起。”小歧在心裡悄悄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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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卡加德覺得自己又找回了一些記憶,但隻是片段。他打算晚上睡覺的時候再仔細回想。
當他看到千雪和小歧的表現時,明明覺得回憶裡沒這樣的經曆,心裡卻有種熟悉的情緒。
回到了黑漆漆的房子,來到了籠罩在昏暗燈光裡的實驗室。
櫃子上各種各樣的動物標本,有分屍的、有沒頭的、被剝了皮的、開了膛的。。。。倉庫裡材料堆積,有苟延殘喘的老鼠、有已經死去多時的不明生物、有堆成了一座小山的失敗品。。。突然,卡加德驚奇地發現,在角落裡躺著一隻奇怪的老鼠。他走過去捏了捏老鼠的身子,隻覺得全身硬得像石頭似的,這又是什麼藥造成的?
無聊地丟下屍體,在一旁的櫃子裡拿出幾隻眼球,放入手中的鐵盆。踩著凳子,又從另一處櫃子翻出幾張皮,下來的時候還不小心踩爛了散落在地的某種動物的頭。。。。
環視周圍,這個生活了快十年的地方。真是溫馨,不是嗎?卡加德輕輕地笑了。
他就這麼在倉庫裡來回走動著,四處翻著,直到將幽夜吩咐的東西一一找齊。
拿著已經快裝滿了的鐵盆,卡加德回到了實驗室。幽夜就像背後長著眼睛一樣,在他悄悄走過去的時候,突然回頭看向他。
然後笑了,那眼神就像在說:我們是同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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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久沒喝過我做的藥了?”
幽夜手裡的動作十分迅速,看得一旁的卡加德眼花繚亂,但她依然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卡加德說話。
卡加德板著手指,算了一下,但眼睛卻一直盯著幽夜的動作。“一個月零三天。”
幽夜手指不停,調製毒藥這種在外人眼裡邪惡可怕的事,她做起來卻像是在彈奏鋼琴,無聲卻異常得吸引人。待到藥水製作完成,幽夜的額頭也隱隱有了一層薄汗。
抬手扶掉汗珠,她看向了卡加德。
卡加德卻看著那瓶藥。
鮮紅的液體,像血一般地稠。“喝吧,乖孩子。”幽夜朝他甜蜜地笑,就好像妻子笑著讓丈夫去品嘗她做的佳肴。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卡加德就那起瓶子,把裡麵的東西喝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