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加德揉了揉眼睛,疑惑得打量著四周。
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而且身上還纏著繃帶。而他所處的地方則是一間普通居民的屋子,米黃色的牆壁給人很溫暖的感覺。
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並無大礙,撩開被子下了床。誰知到剛一站起來,腳就不聽使喚得一軟,摔在了地上。
卡加德試圖用手支撐身體,卻發現連手也軟綿綿的,正在這時,門打開了。
“喂!你沒事吧?”稚嫩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隻是卡加德的視線被床擋住了,無法將對方看清。來人的腳步聲漸漸靠近,停在了卡加德旁邊,卡加德感到一雙手扶起了自己,隻是對方的動作很是緩慢,好像很吃力的樣子。
最後,在幾乎用了兩分鐘的超蝸牛速度下,卡加德終於回到了被窩,而對方也累得癱在了床上。
卡加德偏頭看了看,由於角度問題,隻知道了對方的頭發是紅色的。沉默片刻,卡加德說:“請問你是?”
隻見那團紅毛動了動,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在看到對方的樣子後,卡加德頓時驚豔了。
“我叫蠍。”自稱是蠍的少年略有些害羞地笑了笑,但是下一秒這一切就被打破了。
隻見蠍眼中突然閃現出孩童的天真光芒,然後一開口就一蹦出一連串的問題:“你叫什麼呢?為什麼會在這裡啊?呃。。你可以陪我玩嗎?我父母都出遠門了,一個人在家好無聊啊!我。。”
“卡加德!我叫卡加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裡!沒問題!”唯恐他繼續說下去的卡加德也立刻轉換成了機關□□式,趕在蠍繼續說下去之前回答完畢。
滿意得看著蠍暫時閉上了嘴,卡加德想了想,決定配合蠍,用他的說話方式將談話進行下去(低情商,低情商。。),於是又問:“這裡是哪啊?還有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
果然,蠍就像多年不說話的匣子,一打開就來了興趣,也跟著卡加德一起呱呱呱個不停,“哦!這裡是我家,我就是我啊,你是被幽夜阿姨帶回來的。”
正打算繼續發問的卡加德突然停住了,腦海中回蕩著兩個字:幽夜。。幽夜。。幽夜。。
“你。。幽夜是你什麼人?”一時的驚訝使卡加德恢複了正常的說話方式,蠍走到窗邊看著外麵,說:“我也不太清楚呢,隻是千代婆婆說幽夜是她的朋友。”
卡加德沒有再說話,陷入了沉思。蠍在窗前站了半天,見卡加德突然安靜了,耐不住寂寞的他又坐回了床上,硬是拖著卡加德陪他呱啦不停。。
不過正所謂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所以天下也沒有說不乾的口水。。。卡加德揉著有些僵硬的臉,他覺得自己上輩子說的話加起來都沒有今天多。。
而小蠍蠍則很是滿足,因為婆婆是沙忍村的長老,總是有忙不完的事,不是打仗就是開會,就算婆婆經常陪著自己,但那些時間也都是從休息中擠出來的,所以自己也不想總是纏著她。而父母外出的時間就更多了,一年中也見不了幾次麵。
雖然平時早就習慣了一個人和傀儡打交道,但心裡還是期望著能有人陪他,而且最好不是年齡差彆太大的。。。就像婆婆和自己,那幾十年的代溝,有些事情根本就說不清楚嘛。。
誰知道今天家裡突然多了個傷員,而且他隻比自己小一歲。。。蠍喝著杯子裡的茶,笑得很開心。
。。。。。。
夜了,卡加德躺在床上,關了燈了房間裡一片寂靜。
月光穿過了窗,悄悄為黑暗披上一縷銀紗。那遠方不知名的星辰,也在夜裡儘情地閃爍,閃爍著,用那生命之力,瘋狂地。
如果不抓緊這一刻儘情綻放,那麼在成為一粒塵埃時就會懊悔。
就因為前方是未知的迷霧,所以更要緊握掌心的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