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的第二夜,但澤爾輪休,他昨天幫助安置了受雪災影響的居民,幾乎一夜未眠,騎士們勸他休息一下,這些小事他們也可以做的很好。大家都以為風雪中除了受凍的人、受災的土地不會有什麼其他的事情發生,儘管但澤爾不認為這是笑小事,但是他很想見見艾達,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她會不會冷呢,她的屋子取暖調價好麼?但澤爾沒有意識到,他第一次因為自己的私心而停止了騎士的任務。
這樣的風雪天,但澤爾不舍得騎上心愛的白馬,他把馬留在騎士營的馬廄,自己步行回家。
路上,他還是憂心忡忡,這麼大的風雪裡,還有很多窮苦的人要受凍挨餓,四季城的人尚且不好過,附近的村子恐怕情況更糟,而世界上那麼多受凍的人,他又該怎麼幫助,他是不是過於弱小了?
他的領主父親總是對他說,“權力越大,能幫助的人越多,我們統禦萬民,才是真正地救助他人,隻要國家不允許,農民甚至連一塊賴以生存地土地都不會有。”
過去他總認為父親說的話太虛,幫助和統治完全不是一個意思,現在離家幾年,卻漸漸懂了父親的道理,不過他不會因此放棄騎士的道路。
但澤爾的足跡印在雪地上,很快又被新落的雪花掩埋。
快到家的時候,大概在聖心街和畫瓏街交界附近,但澤爾看到一個倒在路邊的黑色身影。他連忙跑過去,把她側躺的身子扶正,看清了這人的臉,但澤爾不由得叫了出來:
“艾達,艾達!”
他猜測艾達應該是凍暈了,抱起艾達就往最近的醫館跑去。
艾達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裝修華麗的房間裡,她感覺到整個房間有種陽光般自然的溫暖,被子輕盈舒適,花紋繁複,看起來不像是她用得起的。
守在門口的仆人聽到動靜,輕聲詢問道:
“艾達小姐您醒了嗎,這裡是南格大人的府邸,您有什麼需要嗎?”
“原來是但澤爾,他又救了我一次。”艾達低語道,接著提高音量對仆人說:
“我沒有什麼需要的,謝謝。我想去見但澤爾,你可以帶我去嗎?”
“不用,我已經來了,我可以進來嗎,我的女士。”原來守在門口的另一個仆人早已去通知但澤爾了。
但澤爾小心翼翼地走到艾達的床邊,艾達卻很大方地笑了:
“你直接坐在這裡吧,我不是貴族小姐,我沒有那麼多規矩。而且規矩是為了保護女子的名譽的,有什麼比南格騎士的品德更值得信賴的保護嗎。”艾達拍了拍床沿的被子,示意但澤爾坐下。
但澤爾的眼裡充滿了欣喜和愛意,他坐在床邊,關心起艾達的傷勢。
“我的艾達,你怎麼會凍成這樣呢,看到你的時候,我的心都快停止跳動了,我不敢相信你和受災的人們一樣,就那樣可憐地倒在風雪裡。”
“沒事,我隻是冷到了,現在我很暖和,我已經沒事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我想我的手腳也還算利索,不影響活動。”
“是嗎,我帶你去醫館的時候,你的衣服都凍成一體,無法脫下來。”
“你給我換的衣服?”艾達吃驚害怕,又有點羞澀。
“不是,是醫生的女兒給你換的。他們和我說了情況。我想家裡應該再雇傭一位女仆了,她可以服侍你。以前為了方便,家裡也隻有我一個主人,雇的都是男仆。”
“天啊,不用,你這樣我真是受寵若驚,我哪裡想到我還能有這樣的待遇呢?而且你家的女仆,哪裡是專門服侍我的呀?”
“艾達,說實話,我希望你成為我家的女主人。哎呀,我這樣是不是太直接了,我是說我也可以幫你雇一個女仆,這樣平時你專門負責花店,你家裡的事就她來處理。”
艾達和但澤爾又膩歪了一會兒,但澤爾終於了解到艾達似乎有些經濟窘迫,為了省錢連煤炭都不要了。
“其實我還可以睡到花店裡的,花店裡的魔法陣可不是白開的!本來想買煤炭,走到一半想乾脆去花店好了,沒想到那麼冷……”
“艾達,你的安全永遠是一位的,錢不夠我可以借給你,你不要擔心這個問題,我是你的戀人,我會義無反顧、毫不猶豫地幫助你、愛護你、信任你。我想給你錢不是我對你賺錢能力的否定,而是我對你最真摯的愛。”
艾達和但澤爾又說了一會兒話,這時候天快黑了,仆人卻突然來報騎士營的騎士又急事找但澤爾。情況緊急,但澤爾冒著風雪,披著夜幕,在艾達的注視下前去處理問題了,就像天下千千萬萬個妻子目送丈夫離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