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我沒有放任他掌控身體的行為,便不會失去意識,頭疼與呼吸開始緩和,不再需要貼在牆壁上支撐了。
並且與方才不同,若說剛剛我認為他是鬼魂或者妖怪,現在就完全能感受到我們之間的聯係了。
很奇妙的聯係,就好像我們本來就是一體的一樣,也能感受到他的憤怒。
等等,他在憤怒?因為沒有成功奪過身體的掌控權嗎。
這麼說即使是一體也不能放鬆警惕,沒有人想和成天影響自己的人相處,仔細想想這種情況應該算是精神分裂,又或者是人格分裂。看起來更像是後者,除了感知到部分情緒外我無法影響到對方的思維。
[——]
好像有什麼聲音,在表達著自己的話語。
[可惡!你到底是怎麼出現的!]
句子終於清晰到能夠理解的程度,是一把低沉的男聲,但無論這把聲音好聽與否,我都有莫名的厭惡感。
又是現有記憶無法解釋的本能反應,意思表達明確就代表他有自己的記憶存在,可以從中試探了,總之小心一些沒什麼壞處。
話語是從腦海裡傳出來的,這代表了我可能不需要說出口便能與之對話,但剛剛想了這麼多也沒有聽見他對此有何反應,是要自己主觀意識想和對方對話才能夠成立嗎。
[你是誰?]
試探著表達後那把低沉男聲瞬間消聲滅跡,宛如從未出現過,剛剛聽見的那一句情緒波動特彆大的話語,也像是知道我聽不見所以胡亂喊的一般。
[你和我之間有什麼聯係?我為什麼會出現?]
[你之前也有在嘗試和我對話?]
無論對方是什麼想法,先把自己塑造的足夠無辜才能套出更多資訊,讓語氣聽起來很困惑並不是難事。
[聯係?你自己不是能感受到嗎,能夠阻止我掌控身體的你,難道不清楚現在的情況?]他的情緒比之前要沉穩多了,冷漠中帶著嘲諷的向我提出質問。
看起來他並不認為我很無辜。
我要怎麼讓他相信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或者也不用這麼做,雖然沒理解對他的厭惡感哪裡來的,但這不妨礙我改變一下對他的態度。
[不管你是否相信,我的確不清楚現在的狀況。]既然沒打算好好對話,那就不需要專門緩和語氣了。
我恢複了冷淡的聲線,現在逐漸確定他處於劣勢並無法對我造成困擾之後,剛剛小心謹慎的策略可以稍微更改一下了。
[不如說你現在不清楚地和我說明的話,我做什麼你也無法阻止了不是嗎。]
反諷後他又沉默了一陣子,根據情緒感應,他在我說完這句話那一瞬便再度像高溫熱水一般沸騰了起來,恨不得用水蒸氣把我吹飛出去。
但他的確是對我無可奈何,甚至能把我定義成暫定的主人格,而他隻是被囚禁在身軀裡的副人格而已。
不過冷靜下來的時間也很快,說明他並不是那種不理智的人格,那麼是否願意繼續和我溝通便是重點了。
......
[...迪亞波羅,你可以這麼稱呼我。]他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