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希望留下任何痕跡。]許久,他終於再度開口,但聲音比剛才更加低沉,像是人被觸及底線的陰冷表現,即使隻是腦內對話,我也能想象出他的表情。
我踩到他的底線了,留下痕跡看樣子是他最厭惡的事情,還是說這隻是其中一部分。
所以他是想讓我消除這個身份和固定住址嗎,這樣的人通常是犯罪者,又或者是想要與世隔離的社恐。
總之我得搞清楚這些事情,把他身上能得到的情報全都抖出來。
在此之前我可能要在他底線上狠狠地劃一下,而他再怎麼不滿,也無法出來對我動手不是嗎。
既然新官上任三把火,那麼迫使他後退一步就是一個能很好改變對方態度的契機。
[福葛家在這邊估計人儘皆知了,透過不光彩手段上位的人本來就極具有爭論性,還擁有跳級如此誇張的子嗣存在,更何況最近還出現了父母雙亡的慘劇。]我平靜的告知。
除非他打算弄個核彈往這邊炸,不然怎麼也無法停止這麼多人把事情越傳越開。
而我也沒有打算從此把身體交給他接管,他隻能捏著鼻子接受這個事實,雖然暫時捏不到。
意料之外沒有再感受到他有出現憤怒的情緒,之前觀察的分析出錯了嗎。
[那麼你就是明麵上行動的合理身份了。]迪亞波羅哼笑道。
剛剛那堆印象需要推翻一部分了。
[你現在不打算爭奪出來的機會了嗎?]我以為他還挺在乎這個的。
[必要時刻我當然是想接管軀體,但平時越少出現便代表我的身份留下的痕跡越少,隻要你不暴露的話,就代表多了一層保護膜。]他好像挺滿意這個做法。
但他的身份是什麼,我還一無所知。
[你是通緝犯?還是單純社恐。]既然都願意說這麼多了,應該也不會繼續瞞著我這個,而且方才的話很明顯是打算讓我代理他的事情,後續肯定會講的更清楚。
看樣子是被噎住了,不是通緝犯也不是社恐...嗎?
但住在身體裡不出來還打算讓我工作的想法挺像後者。甚至沒氣我掌握身體主導權了,是覺得還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指使我,所以才有這樣的反應吧。
而我暫時也沒有多少想要和他對著做的想法,但以後就說不定了。
...
我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和迪亞波羅溝通不到幾十分鐘,對他的厭惡感幾乎去掉了一半,是身為同一個軀體不同人格所以大腦潛意識減緩我們的衝突嗎。
無論如何,至少要記下自己最初是有這樣的情緒出現。
他還是沒有回應我,但我的心思已經轉到其他方麵了。距離回到家已經過了一段時間,時鐘指針也明顯指向了七點。
思考了一會我決定問迪亞波羅。
[你知道附近什麼餐廳會接外送服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