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迦貌似有些猶豫,好像是想和我說些什麼,但礙於隔壁倒成一團的混混,最終還是選擇了握上我的手。
看起來實在是太纖細了,仿若很久沒有鍛煉又營養不良。
我把他拉起來之後沒有直接放開手,確認了他可以站穩之後才慢慢鬆開力道,避免他沒平衡好又摔了。
雖然直接把人抬著走也行,但我和他還沒熟悉到這種地步,況且這樣的舉動還挺打擊自信,不必把他小看到這種地步。
“跟我來這邊。”我示意他和我一起往通向醫院的近道走。
——遠離了那群隻能貼在地上罵人的混混。
而他在確認走遠也聽不見他們聲音的情況下,終於放下心來,隨後又開始緊張的向著我,往後退了好幾步跟我拉開距離。
“你,你這麼隨便和我接觸是會被眼疾傳染的。”他似乎是一段時間沒和人正常對話過了,情緒基本擺在臉上。
對自己的自卑和不願與人接觸的心理,即使他不說,“我”也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
但完全看不下他的眼神逐漸暗淡的樣子。
“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傳染,前麵就是醫院了,跟我去包紮一下,會好起來的。”語氣肯定的跟他說道。
“這是真的嗎!”納蘭迦的聲音表現得激動了起來。
細微的希望逐漸出現在他的情緒當中,而我自然不會打碎這得來不易的轉變,況且這確實是可以治療的,也不知道他之前到底是聽了什麼人的欺騙。
“當然是真的,即使再不相信我,醫院都快到了,也該去檢查一次吧?”我眨了眨眼。
麵前之人能夠視物的紫眸微微瞪大,光的反射導致他的眼睛看起來像是閃爍著碎光。
宛如那彩色的玻璃糖紙般。
我就說那盒糖果不適合我,應該給他才對。
把他帶去醫院裡做了檢查,途中還被護士責備了幾句,覺得我不該把納蘭迦的病拖這麼久才來檢查,她還自以為不著痕跡的打聽他是否被監護人家暴。
我沒否認她認為的親屬關係,隻是略帶愧疚的眼神注視了納蘭迦,隨後微微低下頭不吭聲。剛巧他暫時也沒往這邊看,那麼順勢做些明顯會讓人誤會的舉動也不會被他發現。
她看見這樣的情況也沒打算再和我說些什麼了,隻是一副母愛爆棚模樣跟納蘭迦搭話,我還聽見她喊人給他快些準備藥品。
隨後她貌似將我的表現和納蘭迦的情況串聯起來,雖然不確認她腦補了什麼,但無非是家庭遭遇了難以挽回的事,還給我們免了部分費用。
中途可能是上藥刺激到傷口,會有些許疼痛。
看納蘭迦的表情似乎不止疼這麼一點,他悶哼了聲,但也沒有說些什麼。
......正好把糖給他。
醫生幫他包紮好傷口後,我將布加拉提給的那盒還沒解決完的糖盒交到他手上。
“誒?”他發出疑惑的聲音。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像方才的護士一般揉了揉他的頭發,“現在我去填單,先拿著這個,在這等我一陣。”
“...”他小聲嘟噥了什麼。
恩?是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我動作頓下來等他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