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低頭,想活著就本分點兒!”
胡亥發現,宮人們都很懼怕自己,但凡是自己走過之處,鴉雀無聲,一個個垂著首,下巴抵在胸口上,噤若寒蟬,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口。
“哥哥!”胡亥一眼就看到了便宜哥哥扶蘇。
扶蘇正在指揮著士兵們搬運物件上車,聽到胡亥脆生生的喚聲,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胡亥一蹦一跳的走過去,乖巧的仰著臉,看著比自己高出許多的扶蘇,眨巴著的眼睛,奶聲奶氣的道:“哥哥,亥兒與你同車,可好呀!”
一起坐車,路上撒撒嬌,不僅可以促進感情,還可以找個適當的時機,將劃爛的請願書給扶蘇看,鞏固一下天家的兄弟之情!
哪知……
不知是不是胡亥看差了,今日便宜哥哥的麵色有些許的冷淡,淡淡的道:“亥兒,為兄還有一些公務需在輜車上處理,不便與你同乘。”
說罷,邁開大長腿,也不需要腳踏子,一步登上輜車,衣袍發出嘩啦一聲,隻留給胡亥一個瀟灑卻冷漠的背影。
【略顯冷漠的兄長扶蘇】
胡亥:“……”原來不是錯覺。
昨兒個還好好的,今日便宜哥哥突然這般冷漠,好似幾日的好感度都白刷了一般?
胡亥歪了歪頭,自言自語道:“奇怪……問題出在何處?”
胡亥隻得上了自己的輜車,跟著大部隊開拔,從鄒嶧封宮下山,往泰山而去。
大部隊行路半日多,眼看便要黃昏,距離紮營還有一段時間,胡亥一路上苦思冥想,也不知問題出現在了甚麼地方。
他微微眯了眯眼目,突然道:“來人。”
跟車的虎賁軍士兵立刻上前,道:“卑將在,請幼公子吩咐。”
胡亥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他生得麵皮白皙,又漂亮乖巧,這一咳嗽起來,簡直萬千不勝,柔弱不堪,幽幽的道:“去通傳一聲,便說本公子奔波疲累,想要先行紮營,不知長公子以為呢?”
“卑將這便去通傳。”
胡亥是想要試探一番扶蘇,若是扶蘇不關心自己的弟弟,大可以繼續趕路,按照計劃紮營,若是扶蘇骨子裡還擔心自己這個弟弟,自然會立刻紮營。
過不多久,前方傳來遙遙的傳令聲。
“長公子有令——”
“全軍原地紮營!”
胡亥眼眸一亮,雖然便宜哥哥看起來冷冰冰的,但到底還有轉機。
他立刻下了輜車,一下來便看到了便宜哥哥扶蘇,扶蘇身邊還有一人,正是貼身伺候在胡亥宮中的假寺人韓談。
韓談與扶蘇正在說些甚麼,低眉順眼的,一副乖順又溫柔的模樣。
胡亥眯了眯眼目,韓談怎麼跑到便宜哥哥那麵去了,自己也沒有吩咐他做甚麼,難道……
便宜哥哥今日如此冷漠,是因著韓談從中作梗?
“哥哥!”胡亥裝作甚麼也不知的模樣,蹦蹦跳跳跑過去,拉住扶蘇的衣擺,輕輕拽了拽,明知故問的道:“不是還沒到紮營的地點,怎麼突然紮營了?”
說罷,還眨了眨水靈靈的眼睛,對便宜哥哥展開可愛攻勢。
扶蘇不去看胡亥,道:“看這天氣怕是要下雨,因此臨時紮營。”
【口是心非的兄長扶蘇】
胡亥悶笑了一聲,又道:“哥哥,亥兒今日可否與哥哥宿在一帳?亥兒想與哥哥一起睡。”
扶蘇眯了眯眼睛,道:“不可。”
【愈發冷漠的兄長扶蘇】
胡亥眼皮一跳,便宜哥哥拒絕的這麼絕然,看來是弟弟還不夠可愛,左右我才十歲出頭,裝裝嫩也在情理之中。
於是胡亥把牙一咬,硬著頭皮拉住扶蘇的手臂,搖晃著撒嬌道:“哥哥——哥哥——亥兒要與哥哥一起睡,一起睡!”
扶蘇似乎下定了甚麼決心,對撒嬌耍賴的弟弟視而不見,撇開胡亥的手,找了個借口道:“為兄還有公務需要連夜處理,亥兒自己歇息罷。”
【像大豬蹄子一樣搪塞你的兄長扶蘇】
胡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