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我哥哥也太好哄了!
“拜見長公子,拜見幼公子。”一個虎賁士兵走過來,拱手作禮。
扶蘇道:“何事?”
虎賁士兵道:“長公子,俘虜韓談,說是有要事求見長公子,他知曉六國餘孽其餘伏兵的具體位置。”
胡亥道:“走哥哥,咱們去會會他。”
虎賁士兵略微遲疑,道:“幼公子,俘虜韓談說……說要見長公子,不見幼公子。”
胡亥皺了皺眉:“這個韓談,被關起來還這麼多花樣兒。”
扶蘇道:“無妨,亥兒你先回去歇息,哥哥去看一看。”
“哥哥,”胡亥還是忍不住囑咐:“小心一些,韓談可不是省油的燈,肚子裡都是壞水兒。”
扶蘇揉了揉他的頭發,道:“是了,哥哥會小心,亥兒彆擔心了,快回去。”
章平道:“請長公子放心,我送幼公子回去。”
扶蘇點點頭,便往關押韓談的圄犴而去。
“等等,”胡亥攔住離開的虎賁士兵,道:“韓談除了要見我哥哥,還說了甚麼?”
虎賁士兵回答道:“回幼公子,俘虜韓談除了要見長公子之外,還求見了陛下。”
嬴政!
韓談要見便宜爸爸和便宜哥哥,唯獨撇開自己不見,彆看胡亥頂著十歲出頭的軀殼,但他的心思靈巧通達,比明鏡還要光潔,當即眯了眯眼目,這個韓談,八成是要背地裡說自己的壞話。
胡亥拉住章平,道:“章平哥哥,咱們去偷聽罷!”
“偷、偷聽?”章平一愣。
胡亥振振有詞:“那個談談,一肚子壞水兒,壞得很呐,我哥哥這麼實在一個人,萬一被他忽悠去了怎麼可好?”
“也對。”章平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昨日被韓談踹了一腳,今兒個還在疼痛,腹部青了一大片,這個韓談彆看表麵柔弱,內地裡實在是個狠角兒!
胡亥道:“走,章平哥哥,你掩護我。”
“好,”章平一釣就上鉤,道:“我掩護幼公子。”
二人偷偷摸摸的避開虎賁軍守衛,進入圄犴,圄犴中靜悄悄的,獄卒竟是都被遣了出去,一看便知不同尋常。
“韓談,”是便宜爸爸嬴政的嗓音,道:“你欲見朕,到底所謂何事?”
韓談的嗓音帶著笑意,一點兒也不像階下囚,道:“秦主與長公子如此英明神武,為何不自己個兒猜猜看?”
嬴政輕笑一聲:“必然不是為了六國餘孽之事。”
韓談反詰:“既然知曉,秦主為何還要前來?”
扶蘇的嗓音嗬斥道:“韓談,你已然淪為階下之囚,還敢如此猖狂?便不怕死麼?”
“死?”韓談仿佛聽到了甚麼笑話,笑得花枝亂顫,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道:“我韓談,為了我韓國百死沙場,為何怕死?若是怕死,也不會參與六國大計!都是那群蠢貨,若是沒有他們拖後腿,我不至於落得如此田地!死……是我的歸處啊,隻可惜——隻可惜,不夠熱鬨,還不夠熱鬨。”
他說著,仿佛變成了自言自語,又道:“你們可知曉,為何我要見秦主,又要見秦國長公子,卻不見你們秦國的幼公子?”
扶蘇眯了眯眼目,他早就想過了,韓談怕是又要挑撥離間,他接下來要說的,八成與胡亥有關係。
扶蘇本不想前來聽韓談的挑撥,但他仔細一打聽,韓談還求見了君父,不知君父會不會聽信韓談的挑撥,扶蘇一時不放心,便還是來了。
扶蘇嗬斥道:“韓談,你不必挑撥離間。”
“哦——”韓談拉長了聲音,幽幽的笑道:“是嘛,看來長公子真真兒如傳聞中一般,聰敏通達呢,一點便透,我接下來要說的,正是你們幼公子之事!”
“韓談……”扶蘇想要阻止,韓談已然拔高了嗓音,道:“長公子,你不想聽聽麼?!你寵愛的寶貝弟弟,秦主寵愛的寶貝兒子,其實……”
韓談一字一頓的道:“是假的。”
“幼公子胡亥是假的,乃歹人冒名頂替,他根本不是秦人的幼公子,甚至不是老秦人的血脈,你們一直被蒙在鼓中!”
扶蘇心頭一震,莫名想到了這些日子以來,胡亥的諸多反常之舉。
嬴政則是一臉鎮定,完全不為所動,道:“哦?你可有證據?”
韓談笑起來:“證據?自然!我偽裝成寺人,潛伏在胡亥身邊這般久,幼公子是真是假,是冒名,是頂替,一目了然!我可與胡亥當麵對質,揭露他假公子的麵目!”
胡亥:“……”韓談這個壞事的小作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