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有不滿:“你管我,我愛怎樣怎樣!”
聞人乄上下打量他一眼:“找我有事啊?”
“你跟那個那個人一起來的?”
“怎麼人家太虛殿的地盤也有你眼線呢?還有,不叫那個人,那位是瀾滄陵,姬雲間,姬宗主!”
“哼,也就你天天沒臉沒皮跟人家後麵跑,報恩報過頭了吧你。”他說著就去拽聞人乄胳膊:“走走走,我們找個地方喝酒去!”
“喝什麼酒?這大半夜哪有酒肆開門?”
“有個地方開門呢!”
“哪裡?”
聞人乄大約猜到了哪裡,他按住洛有的手,拒絕:“我不去了。”
洛有拉他不動,企圖撒嬌:“乾嘛不去?”
“反正就不去,那些地方你也少去,小心夜江春知道了,打斷你的腿。”
“我才不怕他。”洛有不甘:“走吧?就走吧!就喝酒又不乾什麼!”
聞人乄反手將他拖著往前走:“喝酒就不得了了,你還跑去花樓喝,我送你回去,你老老實實睡覺,小心我告訴夜師兄你半夜翻人家窗戶!”
洛有被他拽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往回走。
“你就是頭驢,死活說不通,眼下各大門派招收弟子的時間也不多了,你不想著給自己規劃,老跟著人家跑。”
“多謝你替我操心。”
“你就算去太虛殿當上門女婿也強吧?人家劍道第一大宗!”
“那可真不巧,我道術修的多。”
“那三門你也不去,白界宗你還不去!”
聞人乄無言以對。
將他送到白界宗下榻的客棧,門前兩個看門的弟子見到他都很急切:“小公子,您怎麼出去了?”
“看個人都看不好,小心你們夜師兄揍你們。”聞人乄鬆開洛有:“彆瞎跑,你這點三腳貓的修為,要是出個事,還不得一場腥風血雨。”
洛有欲言又止,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夜色深處。
他垂頭喪氣的進門,夜江春正負手而立,似乎等他許久。
“哼,乾嘛半夜不睡覺,站在這裡嚇人!”他氣呼呼去桌上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完,把杯子摔的叮當響,甩了鞋子撲上床,裹著被子在床上蠕動。
夜江春仍然站著不動,看他在床上翻來翻去。
直到他翻的煩了,悶聲道:“幫忙關門,謝謝!”
夜江春漠然問:“我是怎麼和你說的?你若是再去見他,就將你送回三門思過,三月不許出門。”
洛有先是沒有說話,蠕動半晌,終於從被子裡探出頭來:“憑什麼啊?憑什麼不能見他?憑什麼要聽你的回三門,憑什麼思過!”
“憑他來曆不明,憑他一身禁術,憑他身邊那位心術不正的姬雲間!”
“他來自彼藏!他功法高強!他沒有害人!”洛有坐起來,有些激動:“他是個好人,你不要總以為他是壞人,他救過我,他不是壞人!”
“那姬雲間呢?”
洛有沉默,但仍然據實:“我不知道,但我也不能說他是個壞人!”
“你怕是都忘了,他曾毒害於你。”
......
洛有躺下去,用被子蒙住頭,不理他了。
夜江春站了半晌,滅了燈,出了門,又將門關上。
樓下已經有位弟子在等他了。
“師兄,去江川的弟子回來了。”
“怎麼樣?”
“瀾滄陵已閉門半年有餘,沒有弟子進出,附近的人也不知道這些弟子去了哪裡。”這位弟子頓了頓,又說:“沒有打聽到有關那位毒修更多的事情,隻聽人說他是瀾滄陵前任宗主外出遊曆時帶回來的,至於他之前的身世,暫時還沒有線索。”
“外出遊曆帶回,將其收作徒弟,卻遭反殺奪位。”夜江春琢磨半晌,冷哼一聲:“看他那模樣,倒是真的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
又問:“闕端那位老遠,可有史料記載是哪位廢修被流放至闕端?”
“暫時還未找到。”
“也可以去找一下,天州立世至今,有哪些道法大家,也許不是廢修。”
“可闕端隻有流放的廢修才會去,哪有其他道法大家會去那種地方?”
“萬一呢?那小子一身道法,一定曾師承高人。他沒有金丹,靈力稀薄難以控製,卻能有如此高深的道法,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關竅。”
那弟子領命退了出去,夜江春又站了半晌,才揮袖滅了客棧的燈,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