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太大了,你要不跟我來?”
姬雲間緩步跟在他後麵,進了客棧。
那些黃皮子們如同僵屍一般,行動遲緩,沒有神誌,甚至睜開的眼睛裡都沒有瞳孔,隻有一片眼白,他們身體前傾,雙手筆直伸在前麵,仿佛不倒翁一樣在原地晃來晃去。
夜江春道:“童子開天門開地門,給你送回來的還是死魂,他們注定是活不成了。”
“可是.....”聞人乄歎息:“我以為可以的。”
他遺憾:“是我不好。”
明西安慰道:“聞人公子也不必泄氣,至少你已經儘力了。”
夜江春道:“死魂上身,難保不會更容易屍變。”
“不會。”聞人乄走到鐘師兄旁邊,看著他青白的臉色,忽地靈光一閃,他轉身望向洛有:“小公子,你過來。”
洛有疑惑:“乾嘛?”
“你過來啊。”聞人乄將他拉到鐘師兄麵前,說道:“你對著他吹口氣。”
“啊?”洛有不明白,但他仍然對著鐘師兄吹了口氣。
半晌後,聞人乄的期待值落空了。
明西不解:“你看著不比小公子大幾歲,何不自己吹?”
聞人乄沒有回答他,他想了想對夜江春說:“盛和君,你能找個八字極陰的孩童來嗎?不能超過八歲。”
“乾什麼?”洛有驚訝:“你要吃小孩啊?”
“呸呸呸,吃什麼小孩!”
“你怎麼天天就知道弄這些歪門邪道!”洛有歎氣:“夜師兄,給他找一個來吧!”
明西道:“不必費事了,我知道有一戶人家有,我去去就來。”
她言罷從窗口飛身而下。
夜江春望向姬雲間:“姬宗主,應該知道活煞在什麼地方吧?再往東方去,不可能會有她的活路,因而她一定盤踞在彼藏,哪怕牽扯到閬中這靠近彼藏的地界,也一定就在附近。”
“那又怎麼樣?”聞人乄道:“盛和君好歹也是道宗名門出身,我真的不希望再看到你毀約了,你就大發慈悲,當做看不到我不行嗎?”
“那你能不能大發慈悲,彆次次都在我眼前晃悠?”
......
“這有什麼難,我救了人,即刻就走,你可彆再喊打喊殺了,我一個散修,能是您一個大能的對手嗎?”
夜江春一副你說什麼鬼話的表情看著他,但好在他很快便說:“你修為高深莫測,你身邊這位姬宗主,更是個難以估計的,隻是.....”
他好奇:“據聞司馬承乾死的時候剖丹焚燒,那也就是說毒修應也有金丹期才是,姬宗主修為高深,怎麼好似沒有金丹的樣子呢?”
聞人乄望向姬雲間,他的確是沒有感知到姬雲間有金丹,雖然毒修違逆大道,但也是需要靈力維持修為,也是需要金丹運轉靈力的。
姬雲間似乎沒有回答他的意思,連眼神都沒有給一個,一動不動,仿佛一尊雕像。
“哈哈,盛和君你怎麼知道是因為他還沒有到金丹期呢?畢竟整個修門裡能到金丹期的修士也沒有那麼很多吧?”
這幾句話的功夫,明西已經帶了個小男孩到了。
這孩子乖巧可愛,叫怎麼做便怎麼做,他一口氣撲到鐘師兄的臉上,這位黃皮子幾乎是立刻便打了個激靈,顫顫巍巍的開始哼唧。
聞人乄大喜,忙帶著孩子挨個吹了一遍,為了防止出事嚇到孩子,即刻又讓明西送了回去。
這些黃皮子們個個哼哼唧唧,約莫半柱香後,鐘師兄最先睜開了眼睛。
“哇老道,你可是醒了啊,也不費我勞心勞力救你。”
這黃皮子老道哎喲了一聲:“怎麼回事?”
“你差點就死了,你還問是怎麼回事?”
鐘師兄的臉色依然是死灰色,他狐疑的望了一眼四周,對聞人乄道:“哪裡來的臭小子,怎麼在這裡?”
......
夜江春道:“半死人,發生過的事情,應該是不記得了。”
聞人乄好笑,問鐘師兄:“老道,你能記起來什麼?”
“你這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洛有無語:“喂喂喂,睜開你們狗眼看看,那位是白界宗盛和君,這位公子救了你們,你們怎麼這樣!”
聞人乄好笑:“他們一慣就這樣。”
又叮囑:“小公子,勞煩你照顧,他們未來不能久見陽。”
洛有聽著話音不對:“乾嘛勞煩我照顧?你自己不會照顧啊?”
“哎呀,我們不是還有盛和君的要事沒辦,這就動身,絕不拖延,告辭!”
他言罷恭恭敬敬往盛和君行禮:“盛和君,多謝包容,再會。”
夜江春冷哼一聲,並未答話。
“你怎麼又走啊?”洛有還想再說什麼,到底又沒有說。
聞人乄轉身:“我們走吧。”
他與姬雲間一起出了客棧,日頭沒有那麼大了,他還是說:“帶傘了嗎?”
姬雲間沒有說話,看樣子並不是很想搭理他。
他想了想:“我上次路過一個鋪子,要不要和我去看看?”
言罷,也不管姬雲間願不願意,自己便徑自往那鋪子走去。
結果在街角撞上了明西。
“公子,這就走了?”
“是,多謝小姐,麻煩了。”
明西笑了笑,望了望他身後的姬雲間,說道:“公子高興就好,再會。”
等聞人乄與姬雲間走遠了,她遙遙望了望兩人的背景,最後哀歎一聲,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