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乄點頭,他雖然動作變輕,但勁卻沒減弱,打不斷沒入地中,原地畫了個能容納一人下去的圓形,聞人乄掀開這圓,一陣怪異的香味衝入他鼻中。
“花香?飯菜香?”聞人乄說著便跳下去,四周黑漆漆的,一點光亮都沒有,隻有頭頂那個小圓傳來微弱的光線,還有姬雲間正在下來的身影。
聞人乄接了他一把,等他下來後,又隔空將那蓋子蓋上。
四周太黑,他湊到姬雲間耳邊輕聲問:“能用打不斷照明嗎?”
姬雲間似乎是點了點頭。
聞人乄感受到他的回應,隨即使打不斷發出微弱的光,雖然看不清四周,但好歹能看清眼前。
四周空空蕩蕩,但因為距離地麵不遠,即便四周空曠,也顯得有些逼仄,並且十分安靜,安靜到讓人覺得可怕。
聞人乄害怕姬雲間會消失,總是挨著他很近,那股若有似無的香味總在他鼻尖縈繞,但他不敢分神,輕聲往裡走去。
越往深處走去,四周越潮濕,但這通道除了矮了一點,卻什麼機關都沒有,這似乎不符合常理。聞人乄心裡盤算了一番,他曾所在的血域闕端除了血獸之外,其實還有很多似是妖魔鬼怪之流的東西存在,之所以說似乎是,是因為妖修不會承認自己是妖修,鬼修同樣不會承認自己是鬼修。但他們都有統一的稱呼,廢修。
沿著通道不知走了多久,飯菜的香味濃鬱了起來,人間煙火的味道,聞人乄奇怪:“莫非有人生活在地下?”
姬雲間立即捂住了他的嘴。
近距離的這一接觸,獨特的香味撲了他滿鼻,讓他一時間有些恍然,但他沒有過多沉溺,立即屏息凝神聽著四周的動靜。
果然,有什麼窸窸窣窣的聲響在他們頭頂響起。
姬雲間拿起他的打不斷塞進他的衣領之中,打不斷便滅了光芒。
此刻聞人乄抬頭,頭皮仿佛炸開了一般,縱然他見多識廣,也沒有見過長著四隻眼睛如同壁虎一般四肢釘在牆壁上走路的“人”。
這些“人”趴在他們頭頂,密密麻麻將他們圍了起來。怪不得沒有陷阱之類,合著都在頂上觀察他們。
聞人乄反應過來,第一時間從姬雲間手臂間掙脫,將姬雲間護住,挺直腰板望著他們。
“你,你們.....”他想問你們是人嗎?但看著那些“真誠”的雙眼,他話到嘴邊改口:“你們能說話嗎?”
他話音才落四周亮起了不少火把,有個領頭的“人”從上麵下來,他四肢著地,半晌才調整好姿勢站直身體。
但聞人乄感覺他很怪異,又說不出哪裡怪異。
“你們是什麼人?膽敢闖進我們村中!”
村?
不等聞人乄疑惑,這“人”說道:“帶走!”
隨即有兩個同他差不多長相的人四肢著地,費勁的站起來,趕他們:“走!”
聞人乄反手拽住姬雲間胳膊,與他一起跟著這些人走。
直到似乎是走到通道儘頭,看到了另一方景象,聞人乄方才覺得果然人不可貌相。
隻見這裡空間巨大,裡麵房屋瓦舍,亭台樓閣,花草樹木應有儘有,街道上商品更是琳琅滿目,簡直驚掉了聞人乄的下巴。
這個通道時建立在牆壁上,距離下麵的地麵還有一些距離,這些人很快就能爬下去,聞人乄心想自己可不能四肢爬著下去,很不美觀,於是拽著姬雲間一躍而下,穩穩落到地上,引來許多目光。
聞人乄粗略掃了一眼四周,滿街都是大人小孩,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但以他的直覺,這裡恐怕很不簡單。
有人在後麵推了他一把:“快走。”
另一側的那人想去推姬雲間,聞人乄急忙將姬雲間往自己身邊拉了一拉,笑嘻嘻:“彆催彆催,走著呢,走著呢。”
原本姬雲間在不汶林中是沒有蒙麵的,後來出了不汶林就將自己裹了起來,也沒有用他的傘,畢竟山道險峻,不宜打傘。聞人乄知道他身有劇毒,畏光,但眼下在這些陌生人麵前,他沒有露麵,聞人乄也算是心安。
他雖然自負有些道法,但他對自己的靈力向來拿不住分寸,尤其害怕在這樣陌生的地方,護不住想護的人。
不知繞過幾條街道,又走過幾座小山,他們越走越偏,聞人乄方知這地下果然是大的離譜,頭頂偶有小小洞口投來光亮,其餘隻見四周燈火通明,恐怕晝夜不分。
在小道的儘頭,一座壯觀的府邸靠山而立。
這府邸不似尋常大家朱門紅瓦,竟全是土製的外牆,仿佛是在原先的山壁上雕刻的這麼一個府邸,形狀像極了,一隻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