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人們對巫族偏見頗深,而如今巫族還有活口,多年過去了,此時非彼時,時移世易。”這人感慨:“雲門小宗主如今竟然還是老樣子,歲月真真不敗美人。”
聞人乄震驚:“你說什麼?你見過他?”
“他也在東行,我隻是好奇,為什麼沒跟你們一起。”
“你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烏海。”
聞人乄心中一動:“他好了?”他又喜又憂,恨不能馬上去找他,但算算日子,姬雲間難道已經好了?康複那麼快的嗎?
“我見他獨自一人,從烏海往東去,想必往南經過天中,再繼續東行,你們的速度應該比他快一些,你們還是慢點走吧。”他捏了捏酒杯,笑意盈盈,轉而看向拂闌:“你長得有些像你母親。”
“你見過她?你到底是誰?”
這人搖搖頭,雖然整個人看著高大威猛,但麵相柔和,雲淡風輕,對自己來曆隻字不提,隻說:“當年雲門大宗主東行,我有幸與她一同走過一程,後來聽聞她殞命,的確惋惜。好在這麼多年過去了,仍有人記掛她。”
聞人乄敏銳察覺出了不對,他問:“你如何得知,她就是大宗主的女兒?僅僅隻是有些像?”
這人反問他:“不然呢?”
忽然,洛有捂住額頭,似乎想說什麼,又什麼也說不出來,直挺挺倒下了。聞人乄看著他,又問了一次:“你究竟是誰?”
這人聳肩:“我說了,我是誰不重要。”
“你的目的呢?”聞人乄指了指洛有:“他?還有你方才說見過雲門小宗主,是真是假?”
“你相信我,我就是真,你不信我,我就是假。”他起身:“我與洛蘭山莊有私仇,這小公子,我就帶走了。”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讓你帶他走?”
“他中了我的毒,你沒有藥可以救他,你想要他活,隻能讓我帶走。”
聞人乄笑了,比起嘲笑,更多的卻是無語,他不明白:“你來找我們,說了那麼多,就為了帶一個洛小公子走?他在太虛殿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動手?”
“太虛殿再混亂,有明西小姐看護他,我一直沒有得手,眼見著他出了大竹,這麼好的機會豈可錯過?你不讓我帶他走,那麼他隻有死路一條。”
“那照你所說,你一直在大竹企圖綁了洛小公子,又在什麼地方見過雲門小宗主呢?”
這人啞口無言,繼而惱羞成怒:“我說了,你不讓我帶他走,他就隻有死路一條!”
聞人乄看著他,真的沒什麼破綻,但想到他的目的,又實在不明白:“其實你完全可以在夜裡動手,而不是這樣明目張膽的威脅我,是不是太蠢了?”
“我不是蠢,我是在等啊。”他再次問:“讓不讓我帶走?”
“還用問嗎?”聞人乄將杯中的酒儘數潑到他臉上,他臉上那張人皮即刻融化,露出一張血肉模糊的臉來。
聞人乄揪著洛有的衣領扔給燕碧,對拂闌說:“快走,彆走官道,進山!”
“為什麼?”拂闌不明白:“他是什麼東西?”
“彆問了,他在等頂級驅鬼陣成形,又不想傷了洛有,官道上一定步步都是符,你先進山躲好,我會去找你們。”
“我不走。”拂闌對燕碧說:“你先走,帶著他,帶不動就直接扔了。”
“滾啊,礙手礙腳,我說了山城之凶他們肯定會利用,快走!”
燕碧還算明事理:“主上,我們先走。”
“滾!”聞人乄煩躁:“快滾!”
剛剛還高大溫和的人,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動屍,更出乎聞人乄意料之外的是他陡然之間膨脹變大,形容可怖,血腥味彌漫四周。
“這是什麼東西?”
聞人乄看著跑到門邊的燕碧和拂闌,心道完了,跑不了了,咬牙回她們:“肉餌,引屍。”
他說完掀桌,捏住桌腿,提在手裡掂量,估摸了一下時辰,闖一闖,興許她們還能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