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他們......”掌櫃大聲說：“他們就是畫像上，巫族的餘孽啊！”

在座的諸位都很吃驚，問他：“什麼？剛剛那幾個人是巫族的餘孽？”

掌櫃的點頭：“哎呦，咱們店外不遠處就貼著呢，我不會看錯的！”

聞人乄下來的時候就聽到掌櫃的跟樓下吃飯的人在熱烈的討論著什麼，聽了一耳朵居然聽到了下毒兩個字。

“沒用的，我百毒不侵。”

眾人立即往後退了退，害怕地看著他。

“看什麼？你們打又打不過我，我也不會殺你們。”他完全沒有將這些人看在眼裡，繼續說：“做些簡單的飯菜送上去，再送些熱水。”

他看掌櫃的臉色不好，搶在他之前說：“不讓住，我就砸了你這兒。”

威脅了一通，果然管用。

第二日他們出了織桐，原本是要從榆次拐去天中，但聞人乄不想去榆次，而要直接去天中。從織桐到天中中間要經曆很多山，這些山一座接著一座，沒有山路可走，所以人們一般都是先去榆次，再到天中。

“不汶枝北邊的群山我都禦劍飛過了，這片山算什麼。”聞人乄信心滿滿，“而且我當時可是帶我家哥哥一起去的，這回帶你問題也不大。”

洛有不相信：“你真的能行嗎？”

“當然了，我那個時候速度之快，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聞人乄掂量著打不斷，估摸了一下：“我現在的修為遠比當時高，應該更快了。”

他當然是不擔心拂闌和燕碧跟不上，這兩隻鬼能化鬼形，怎麼跑問題都不大。

“既然這樣，那就走吧。”拂闌跟他說：“天中佳山有個佳山寺，我們就在那裡彙合。”

她說完帶著燕碧進了山中，很快不見了蹤跡。

洛有盯著這些高不可攀的山，不相信：“你真的能在這山間飛？”

“大驚小怪，你不會沒見過你夜師兄禦劍吧？”

洛有感歎：“你真厲害啊，那走吧！”

“走什麼走，你吃的喝的都帶好了沒有？彆到時候山裡沒吃沒喝就開始喊餓。”

“帶了帶了，小爺我怎麼可能委屈我自己，走走走。”

聞人乄將打不斷拋出去，帶著洛有飛進了群山之中。

他原以為洛有會感覺很刺激，大喊大叫，誰知道這個小少爺又暈又怕，抱著他的腿蹲在打不斷上，感覺就快不行了。

“哪家禦劍像你這樣暈啊，太晃了吧！”

“山地本來就不適合禦劍飛行，我飛成這樣已經很好了好吧。”

他的修為的確大增，禦劍也沒有上次那麼竭力，他又想起姬雲間來，不知道他好了沒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他。他錯將那個會易骨的人認成他，也有些關心則亂了，畢竟之前那個肉餌還曾跟他說見到過姬雲間，在他心裡種下了種子，後來那個易骨的人出現，他才大意了。

他後悔的拍了拍自己臉，暈乎乎的洛有半眯著眼睛問他：“你也很暈很困嗎？”

“沒有。”

“那你為什麼拍臉？”

這片群山裡沒有什麼妖魔鬼怪，他們一路也很順暢，隻是到達跟拂闌約定的地點時，她們竟然還沒到。

洛有蹲在廟前，擔憂：“不會吧？我們沒有看到她們啊？鬼也會迷路嗎？”

聞人乄想了想：“應該不是，應該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什麼麻煩？”洛有回頭看了看寺廟：“壞了，不會被這裡的大師抓住了吧？這裡很多和尚，他們斬妖除魔，自然是要驅鬼的。”

“來之前就想到了。”聞人乄摸著下巴，考量著：“還是應該直接去這裡最大的寺廟。”

他們等了兩日，也沒有等到拂闌和燕碧，卻等到了一隊光頭和尚。

聞人乄頓覺不妙，但是他又不相信拂闌這樣的鬼修能輕易落到他們手裡。

“是聞人施主嗎？”

聞人乄點頭：“不知大師為何而來？”

“請你跟我來。”

洛有小聲問：“什麼情況啊？”

聞人乄心中已經猜到了大半，他以為一定是燕碧出了岔子，跟著這些和尚走了足足一日，才在夜裡到達一座寺廟。

廟中坐著個白胡子老和尚，見到兩人來了，卻不聲不響。

聞人乄便說：“大師，我知道鬼修鬼煞罪不可赦，但我希望能在事情完全了結之後再送她們上路，畢竟，她們亦是可憐人。”

大師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話是那麼說，可她們受到的傷害確實很大，事情沒有了結，她們也不願伏誅。”

“不知施主，想要了結何事呢？”

聞人乄看著他，如實說：“當年巫女之事，實有冤情，白界宗西征，滅了巫族，不妥。”

令聞人乄意外的是，大師竟然沒有反駁他。

沉默很久後，大師說：“施主先歇息一日。”

來了個小和尚，將他們帶去客房休息，聞人乄覺得不對勁，但想不明白，反而洛有說：“不會明日這大和尚就送她們上路了吧？”

“應該不會，明日再說吧。”

這一晚他睡得很不踏實，他甚至已經想好，如果這裡的人要誅殺拂闌和燕碧，他也不怕再多得罪一個。

他沒怎麼睡著，早上早早起來了，那個小和尚給他們送了饅頭當做早飯，聞人乄就問他：“小師父，寺裡是不是抓到鬼了？”

“你怎麼知道？”這小和尚說完立即捂住嘴，撒腿就跑了，但跑了不久後又回來了，告訴聞人乄：“師父請你們過去一趟。”

聞人乄過去時，看到燕碧被困在金絲陣中，反而沒有看到拂闌的蹤跡，看來他的猜想沒錯。

“聞人公子，對不住。”

“無妨。”聞人乄問她：“拂闌呢？”

燕碧搖頭：“我沒有跟上她。”

聞人乄覺得頭痛，沒有跟上她，就意味著拂闌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施主，老衲原本以為她所說的同伴應該也是厲鬼凶煞之流，卻不想竟是你們兩位小公子。”他打量這聞人乄微紅的頭發，和他額間的印記，問他：“不知施主你，來自何處？”

已經太多人問過他這個問題了，聞人乄也不想拐彎抹角，直接說：“大師，你若是懷疑我是不死族人，我沒有意見，但你若非要認定我是不死族，還請大師拿出證據。”

“你額間的印記，不能證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