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
林睿突然間的爆發,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驚,牧筱煙知道他生氣了,她從來沒有見過臉色這麼差的林睿。福晉非但不生氣反而急切地安撫道,“彆生氣彆生氣,你身體不好,千萬不能動氣。”
“抱歉,額娘,是孩兒不對。”林睿閉上眼睛又睜開,語氣平靜了許多,“阿啟,你先帶蘭湘到內室休息,我一會兒就過去。”
“是,少爺。”阿啟對牧筱煙使了個顏色,見她跟了上來就帶上房門走了出去,接著他領著牧筱煙來到一所僻靜的小院,“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有很多疑問,等一下少爺回來會向你解釋的,你先在這裡坐一會。”
“嗯……”牧筱煙扯動嘴角,想笑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阿啟出去沏熱茶,留下牧筱煙,她在屋子裡好奇地打量著,清新淡雅,一看就知道是小姐的閨房,不過有些冷清,像是很久沒住人的樣子。空氣裡有檀香的味道,屋子也很乾淨,應該每天都有人來打掃。牧筱煙坐在繡墩上,大腦漸漸趨於空白。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睿走進來悄悄做到牧筱煙對麵,給她倒了一杯阿啟早就端來的茶水。牧筱煙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上好青花瓷茶盅,眨了眨眼睛,卻一直沒有勇氣抬起頭。
“我想你也猜到了吧,我不是漢人,為了方便在外行走、才跟著我師父姓‘林’。”林睿低沉的嗓音在這個靜謐的空間裡響起,“我真正的姓氏是西林覺羅。”
“所以……”
“所以我的本名是西林覺羅·鄂睿,而你也應該叫做西林覺羅·鄂蘭湘。”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這個真相讓牧筱煙無法接受,“你一開始不是這麼說的……”
“有區彆嗎?”林睿冷靜得有些殘忍,“早告訴你和晚告訴你有區彆嗎?一個姓氏而已,我還是我,結果都不會變。”
“嗬……”牧筱煙苦笑,是啊,她從來沒有選擇的餘地,一直都是,有點悲哀,“好吧,我記下了,不過其他的,我可以問原因麼?為什麼要我帶上這個麵具做林蘭湘……不,是西林覺羅·鄂蘭湘。”
“一開始確實是想讓你活下去,我從小跟著師傅,雖然他醫術高明,但也沒有通天的本領,我見慣了生死,卻總是看不透生死,師傅總說我太過執著。”林睿的語氣中透著從未有過的苦澀,“有的人救不了他卻很想很想活下去,有的人明明可以延續生命卻沒有求生的意誌,就像當時的你。”林睿說著看向牧筱煙。
“我……”她無法反駁。
林睿飄忽的眼神透過牧筱煙停留在不知名的地方,憂鬱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平常那個他,“你肯定不知道讓你視如草芥的命對彆人來說有多珍貴,你不想要,正好我需要,算是交換吧,我希望你代替這個身份活下去,當然,我說話算數,三年之後隨你怎麼樣。”
“你救了我,我從心底感謝你,而這個我早認了,心甘情願,隻是,我還是想求個明白,西林覺羅·鄂蘭湘是什麼人?”
“你覺得這個房間怎麼樣?”林睿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提了一個無關的話題,“剛才你一定看四處過了吧,跟我說說,你覺得如何?”
雖然不明白,牧筱煙還是認真說道:“這是姑娘的閨房吧,很漂亮,大氣又不失溫婉,各項用品都相當精致,可以看得出這個的主人很受父母寵愛,他們很用心。”
“不錯。”林睿點點頭,不急不緩地說,“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住在這裡的人不是什麼姑娘,是我,這就是我在這個家的住處。”
牧筱煙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皺著眉看著林睿,這是什麼意思?腦子裡出現一種猜想,牧筱煙搖搖頭,不會的,不會的……林睿的眼睛彎彎的,可愛得像個孩子,“其實,很簡單啊,我是西林覺羅·鄂睿,不過西林覺羅·鄂蘭湘也是我,嗬嗬,很吃驚吧。”
“對不起,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牧筱煙神色茫然,不敢讓自己往深處想。
“哎……”林睿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說來話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