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似一點朱紅淡化在清水之中,慢慢蕩開來,荼蘼的好似院裡的那片彼岸花,唯美得令人寸斷肝腸。
“唉……”第六十五聲歎息,還未在嘴角餘繞片刻,便被微風消散了。
“起風了,四小姐回屋吧。”張媽在屋裡喊著。
“起風了……”院中的女子喃喃著,眼神更加迷離,卻並未理會張媽的提醒。衣袂飄飄,青絲如紗,宛若天仙。望著彼岸花在風中搖曳的身姿,迷戀得突然忘了呼吸。
緋紅的變化,可是醉了罷。因何而醉?因風?雲想霓裳花想容,想必是思容而醉吧。想到這,瞳言笑了笑,但悲傷似乎跟她過不去,才下眉梢,又上心來,禁不住又歎了口氣。
從出生到現在,十五年了,出相府的次數兩隻手便可數的過來,她是多麼渴望自由啊!
母親生她的時候便過世了,父親從小就對他十分疏遠,沒有抱過她,沒有親過她,連一個關愛的眼神都沒有。
大夫人二夫人很少正眼瞧她,大夫人因為給給父親生了個兒子續了香火,甚至要求不要與她同桌共進餐。
大哥對她不冷不熱,大街與二姐小的時候偶爾還會問候她幾句,隨著她的年齡越來越大,出落得越加亭亭玉立,蓋住了姐姐們的光彩,兩位姐姐便希望她還不如死了來得乾脆。
在相府裡,除了平時照顧她衣食住行的張媽,便隻有看園子的月娘和那一院的彼岸花陪伴她了。
月娘說,那一院的彼岸花是在瞳言出生的時候栽下的,月娘還告訴他,彼岸花是陰魂之花,黃泉路上唯一的一種花,世界上最美的花,也是月娘最喜歡的花。
年幼的瞳言瞪大眼睛望著月娘,滿眼的好奇,月娘寵溺地揉揉她青絲般的秀發問道:“瞳兒怕嗎?大夫人和二夫人可是一聽我這麼說就就叫我把花扔了呢。”
“瞳兒怎麼會怕呢,我最喜歡彼岸花了呢。”說著,偎依在月娘溫柔的懷裡。
說起來也好笑,當月娘把一百棵彼岸花帶到大夫人、二夫人麵前時,她們臉都嚇白了,大聲嗬斥:“怎麼能把這麼不吉利的東西給我看?況且這可是荼蘼族的族花啊,快扔了,快!真是折煞我也!”於是,月娘也不多說,把彼岸花種在了四小姐的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