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裡讀書遊玩,再不就是找眉莊和甄嬛聯絡感情,日子過得倒是十分和樂自在,隻是有時候甄嬛看我的眼神讓我有一種芒刺在背之感。我自然知道,我同她的感情比不上眉莊她兩個,就像她瞞著我她的病,我的病雖然已經靜養好了,可皇上早忘了我這個人,想來我的綠頭牌在不知放在那裡落灰去了,因此我倒是比甄嬛自在一些,尤其是每次看到甄嬛強忍著灌下一碗碗的藥水,心中對她的佩服更深了一層。這年頭,你對彆人狠不叫狠,對自己下得了手,才叫真的狠,我若是甄嬛,隻為了這一天三頓的苦藥,也沒辦法再裝下去。這也是為什麼我的病好的這麼快的原因了。
即將過年,宮裡也慢慢透出了喜慶,福和宮雖然位置偏遠,可這過年的意味一點也不比彆的地方少,鈴鐺和流金在我的麵前總算是放開了膽子,連續一個月同住一屋,彼此的年紀相差也不大,雖然有身份上的差距,可晚上躺在床上,眼前一片烏黑,再多的禁忌也禁忌不起來了,慢慢的,頗具現代特色的座談會就開起來了。不過她們還是很有規矩的,白天起了床,就又恢複到主仆相處的模式中來。
不知是不是跟了我這個主子,桃影閣的眾人都頗有些無欲無求的狀態,內務府進來是愈加不把我放在眼中,若不是眉莊時時照看,我想自己的情況說不定會更差。即便這樣,紅棉她們也毫無怨言,最多隻會勸我早日抓住聖心,不過她們也不太會相信皇上會突然想起我這人來,也隻好把希望都寄托在眉莊身上,指望著她幫我一把,因這,眉莊來時,比我還像這裡的主子,就算是素來穩重的紅棉也有些巴結著眉莊。
眉莊迷惑了幾天,最終還是問了出來。我毫無隱瞞的說了出來,隻說讓眉莊不要在意。眉莊也知我的心意,在此問題上沒有多說。隻是過了幾日,不見眉莊再來。我讓王遠去打聽近日宮中發生了什麼事。
王遠回來隻說是皇上新冊封了一個宮女做更衣,“那餘姓女子本是蒔花宮女,不知走了什麼大運,居然被皇上瞧上了,昨天被封了更衣”,對於這個封號我真是有些窘。更衣,真夠惡心人的,感謝上天,給我的是一個選侍,若真攤上更衣這個封號,即便為了它,我也要勾引一下皇上,升它一升。
隻是,這和眉莊有什麼關係,莫非是吃醋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眉莊這個家夥,根本就是大家閨秀的代名詞,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地位如此低下的更衣置氣。隻是我又不太好往她的宮中跑,隻能眼巴巴的等著。等了幾日,最後還是跑到甄嬛那裡才把人堵住。
“眉姐姐怎麼這麼長時間都沒來看我”我已經把她當成我的好友,對於這幾日的時間感到很委屈。眉莊苦笑了一下:“我隻怕你最近幾日心情不好,不敢去打擾你”
甄嬛也在旁邊勸道:“妹妹彆介意,眉姐姐在我這裡總說要去看看你,隻是我擔憂這幾日你心情不好,怕是”,甄嬛看了我一眼,我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她如今是抱病在身,因此不能侍寢,可我已經好了幾個月,居然也沒有侍寢,如今一個宮女都能侍寢抬了身份,若真是換成安陵容,早不知道酸成什麼樣子了。可惜我不是她,對一個長得不怎麼樣的中年大叔我可沒什麼興趣。
“甄姐姐的意思我懂,隻是陵容此生的心願並不在此。說句大不敬的,若真是一生如此,隻得勞累兩位姐姐了”我一臉坦誠的對著甄嬛,眼神格外真誠,自然沒有錯過甄嬛眼中的異樣。我知道甄嬛這病不可能一直不好,她雖然剛開始有心避世,可她身後還有甄家滿門,最後不管為了什麼,她總要去爭去搶的。
眉莊對我的話非常吃驚:“安妹妹何出此言,你才剛進宮,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怎可說出這樣的話。”她的話我信,我知道她是真心為我思量,心中覺得有些溫暖。
“眉姐姐不必在勸我,陵容本來就沒什麼大誌,若非家父,此生我是絕不會入宮的,隻可惜天意弄人。如今有了你們兩位姐姐,陵容還需要擔心什麼,日後你們的福貴,難道還庇護不了我”這話還是趁早說開,眉莊我倒是不擔心,她心性高潔,隻要和她坦誠相交,就能得到回報。我這話都是對著甄嬛說的,她現在雖不像後來那樣心狠手辣,可她的性子必是高傲萬分。我在她低微的時候投靠了她,日後她發達了,總會看護我一些。
隻是後來,回想今日所說的話,還真是應了我那句天意弄人。
講話說開,眉莊待我更是好了幾分,就連甄嬛也不似虛偽應付了事。我們倒是時時在甄嬛這裡聚會,本來以為更衣一事很快就會過去,可沒想到這麼一個宮女,我們整整談論了兩個多月還在談論,眉莊也從剛開始的不屑到現在的氣惱,隻因這個更衣非常有本事,居然連升兩級,爬到我的頭上去了。
“你們是沒見妙音娘子的行為,真真是氣惱我了”眉莊出身大家,雖是生氣得很了,說出的重話也隻是顛來倒去的氣死我。我聽得直樂和。這一下子,到讓眉莊找到了出氣的地方。“你這小蹄子,不說幫我出氣,如今還來笑我”
甄嬛在旁邊看著,也是瞅著眉莊之樂,聽了眉莊這話,抿了口茶:“眉姐姐何必氣惱,那妙音娘子是蹦躂不了多久了”,眉莊瞪了她一眼,開口道:“我如何不知這個道理,隻是她整日裡在我麵前耀武揚威,因為陛下,我不好發落她,到讓她越發猖狂了。”
“哎,提她作甚,眉姐姐若還是生氣,我給你唱一曲讓你消消氣”,在這宮裡沒彆的事可做,早就閒的胃痛,如今居然有這麼有意思的人跑出來,何不在吃茶看一回戲呢。眉莊聽我這話倒有些吃驚:“往日裡從沒聽你提起過,沒想到你還藏了一手”
甄嬛接著道:“既然是安妹妹自己提議的,若是唱的不好,可要受罰”,我給她拋了個媚眼,羞答答的問:“大爺,若是奴家唱的好,大爺給什麼賞賜”,此言一出,不隻是眉莊和甄嬛,屋裡伺候的宮女們也都笑出聲來。
眉莊笑的顫抖,指著我說:“若是唱得好,想要什麼給什麼”,甄嬛也揉著肚子道:“唱吧,還怕爺賴了你的賞賜”,自己說完,又逗樂了一大群人。
我不理她們,下了踏,扭扭捏捏的走了幾步,引得眾人笑聲更大了。一甩衣袖,做了一個飛天女神的姿勢定格,待笑聲越來越小,便啟口道:“狼牙月,伊人憔悴,我舉杯,飲儘了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