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平淡後,斂音按捺不住了,偶爾一次在走廊裡迎麵到了那個男孩,剛想要叫住他,誰知道,他轉頭就跑了,把斂音弄的了一頭霧水。這件莫名其妙的事成了有頭無尾的疑案,每每她想起來都想不通,有可能那是自己的幻覺吧,什麼都沒發生過?那他跑什麼?見著鬼了?
第一次的情書事件隨著時間逐漸沉澱,那個男孩子待斂音小學畢業升入初中就再也沒有見過。
說也奇怪,從那以後斂音再也沒有收到過任何可疑信件。偶爾會有一兩個班級男生向斂音靠近,表示一些好感,也在幾天後銷聲匿跡。
為此,斂音一直都感到很鬱悴,比比身邊的人,感覺自己還是有那麼一兩分的姿色的,性格也算不錯啊,怎麼就沒有人追呢?自己喜不喜歡是一方麵,但是有男孩子傾心又是另外一件事,女生小小的嫉妒心理和虛榮心理在作祟,讓她懊惱不已。
斂音的初中仍然和韓業一個學校。她如媽媽所願考上了重點中學。媽媽把所有功勞都歸結在了韓業的身上,讓斂音這個不爽。
明明是我自己的努力好不好,整整兩個星期沒有看過動畫片。好吧,是韓業監督的情況下,可也不可忽視自己莫大的功勞啊。
中學離家又遠了一些,公交車各半個小時一輛。早上一旦錯過就有遲到的厄運。而懶小豬喻斂音同學不在床上蹭到最後一分鐘是不會爬起來的。每天的每個清晨,韓業都會在斂音家的樓下扶著自行車等著她風風火火的拿著半拉包子衝下來,嘴裡還在不停的嚼著,一邊催促他快點騎。本來斂音媽媽也想讓她學車子,可是那丫頭從小就怕疼,打針都怕得要命,更彆提早已注定要摔跤的學車過程。韓業也向喻媽媽求情,既然她這麼怕就不要學了,我帶她就好。一句承諾讓斂音在韓業的後車座上坐了五年,三年初中 ,兩年高中。在斂音高三那年,韓業考上了本市的A大。A大也是重點大學,可是以韓業的分數,本可以上更好的大學,可是,他並沒有報,而選擇了本市的這所大學,去了最好的專業。
如果給韓業一個定位,斂音真的定不好。
五歲的相識,八歲的重見,然後是接下來的陪伴,哥哥?玩伴?死黨?似乎都不是。比哥哥更親,比玩伴更鐵,比死黨更熟。
親到知道他一切的軟肋,鐵到了解他的一切情緒,熟到忽略了性彆和長相。
對於斂音來說,韓業有時候比父母還要重要,傷心時候的依靠,脆弱時的支撐。她在韓業麵前沒有秘密,韓業知道她第一次喜歡的人是誰,知道她的壞心思,甚至知道她每個月的生理期是幾號。沒有什麼事能逃得過他的眼睛,在韓業麵前,她是透明的,斂音覺得沒什麼不妥,欺負他沒有理由,依靠他也沒有理由。
高一的那一年,在韓業到班級找過斂音幾次後,她被周圍幾個女同學圍了起來。
“喂,斂音,剛剛那個是誰啊”“哇,他長的好帥”“快說是怎麼認識的”斂音一頭黑線,無疑,八卦這種事,是不分時間年齡地點限製的。可是,韓業?他帥麼?
對於韓業的相貌,斂音是真的沒有感覺,也從來就沒有過評價,你想啊,9歲的矮小的韓業,15歲個子突然竄高,長出喉結的韓業,這一段變化的過程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發生的,斂音敢說就算她和韓業三五年不見,她也忘不了韓業的樣子,鼻子的模樣,眼睛的位置。
不是斂音說大話,而是這是毫無疑問的事。
班裡有不少同學打聽韓業和她的關係,不隻如此,連韓業他們年級的男生和女生,也會偶爾好奇的打量斂音。走在路上的時候,坐在他自行車上的時候,在他打籃球的時候,在他們班門口的等他的時候。
因為斂音新入學,雖然習慣了和韓業的來來往往,聽到他們班同學偶爾插科打諢的玩笑,還是有些赧然。於是,每天隻是在自己班級等著,不再去找韓業。
韓業已經升到了高二,學業日益繁重,每次放學,班級的男生約定吃過飯去打籃球的時候,他都會拒絕,一幫男生笑鬨著,“韓業得去送他的寶貝妹妹回家,沒空沒空。”“就是就是,不過這一段時間怎麼沒見人啊?”“切,人家當然得藏起來了,怎麼會讓你這頭狼看到。”
高中的男女生,已有不少談戀愛的了。即使是在重點中學裡,也比較司空見慣。
大家逐漸熟悉後,就沒有人再來質疑斂音和韓業的關係了。因為即使不是親生,他倆的關係也太像兄妹,韓業對她的照顧是兄長一樣的無微不至,找不到一絲的曖昧。女生們常常都會羨慕斂音,因為很少會有像韓業一樣的哥哥,即便有,那也不會對自己好到如此地步。
偶爾會有女生跑來,讓她帶信或者小禮物給韓業。而轉到了他那裡,也不見他有什麼表示。每次問及,你覺得某個某個女生怎麼樣,韓業總會一臉正色的對她說:“小腦瓜不要總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你又忘記了嗎喻斂音。”
正因如此,不久以後,當韓業同屆的一位女生同他走的很近的時候,而且他有沒有明確的對兩人的關係作出義正言辭的解釋時,斂音詫異極了。
但是,隻是詫異,沒有嫉妒沒有不舒服,真的隻是詫異。
所以,你看,我怎麼會喜歡他,如果他有了女朋友我都沒有難過,我怎麼會是喜歡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