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你和老大一起來的嗎?”曦珺四下環顧,開始搜尋荀善佑的身影,其實她剛才和尹守誠一起,差不多把這裡轉了個遍,有沒有這個人一清二楚,不過她還是想著,沒準就是有漏網之魚也不一定,所以還是選擇向蒼蒼確認。
“我……”
“她和我一起來的!”蒼蒼正想著要怎麼跟曦珺解釋比較妥帖,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原來你在這裡啊!”林覺非將曦珺詫異的目光忽略了個乾脆,徑直將之前在那家店裡的戲碼又重新上演了一遍。
“小東西,虧我還滿場找你!你倒好,一個人躲在這裡享清閒!”隻是曆史重演也就算了,林覺非好像覺得自己的出現震撼力太小,一張口便是一記響雷,一句“小東西”直把人的骨頭都給炸酥了,脆脆的,咬一口“嘎嘣嘎嘣”直響。
而蒼蒼隻覺得一副銀牙要被生生咬碎了,滿嘴的渣滓吞不下吐不出,一切動作全因莫名的情緒而顯得呆滯異常。
“這位是……”唯一還能正常反應的尹守誠鎮定自若的問道,想來又是一個慣常了帶著麵具生活的人
要不是尹守誠眼疾手快,趁早拽住了曦珺,阻止了她進一步的動作,林覺非這個時候哪裡還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裡,早挫骨揚灰了。
阻止得了動作,卻阻止不了她那殺人的眼神四處橫飛,TMD,你誰啊,乾嘛裝的跟我家妖精很熟的樣子。
“林覺非!”
“尹守誠!”
皆無前綴無後續,隻是相互報了名字,可是各自心裡卻都是了然如明鏡,多說一句都好似掉了身價。
“師父,你拽著我乾嘛?這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曦珺才不管何為大庭廣眾,她一向覺得,先把對方撂趴下了,再聽對方哼哼唧唧,才夠痛快!這種‘笑裡藏刀’的把戲再讓她修煉上幾千年,她都不一定能通的了皮毛。既然無法修煉,又何必趕鴨子上架。
無奈,林覺非完全拿她當潑婦看,對她的話連敷衍都嫌浪費時間,隻是專心的迎視被自己強行抱在懷裡的人,“蒼蒼,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蒼蒼縱使牙癢癢,也拿他沒辦法。前幾次的教訓告訴她,對於林覺非,最好不要有一絲一毫反抗的念頭,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妖精,你不要走,你給我說清楚……”
蒼蒼被林覺非連拖帶拽地脫離了曦珺的視線,再冷的火柴梗隔三岔五撩一撩磨一磨也是會被擦出火花來的,“林覺非,你到底想乾嘛?”
“妹妹最近很容易著急上火啊?”林覺非現在是除了笑裡能藏刀,整個人都像是刀做的,滿口刀碴子,“彆急啊,好戲還在後麵呢,有點耐心!”
林覺非的手掌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蒼蒼的頭,按照蒼蒼剛才的邏輯,他現在的意思就是,狗兒乖,不要吵,馬上給你吃肉肉!
“黎總!這麼巧,您也在!”
蒼蒼一聽林覺非叫‘黎總’就會想起那個鋥光發亮的,頭上跟抹了蠟似的人。
抬頭一看,竟真的就是那個‘笑起來像貓,不笑的時候像老鼠’的黎總,蒼蒼看向他的時候,他也正一臉猥瑣的打量著蒼蒼。
“鬱小姐,好巧,令堂的事我聽林總說了,我這段時間也實在是忙得不可開交,要不然我是一定會去令堂靈前表示一下我的哀悼之情!”
“鬱小姐可千萬要想開點,人死不能複生,人總歸都有這一遭,千萬要保重身體!”
蒼蒼徹底的被這個大燈泡給整懵了,一臉赤裸裸的猥褻,卻說著這麼文縐縐的話,令堂?還靈前?還人死不能複生?
一旁的林覺非正樂不可支,臉上還裝著一副沉痛哀傷的表情,可是蒼蒼因為站得近,能明顯感覺到他的肩膀因為強忍笑意而止不住的顫抖。
蒼蒼再笨也想明白了,敢情上次,她能‘安然無恙’地從那個飯局裡出來全拜林覺非所賜,這借口找的……夠狠!
蒼蒼恨鬱叢嫣!她可以在心底將她踩在腳底下,恨了吐幾口唾沫星子,怒了踩個稀巴爛,她可以一直一直不拿她當母親看,她也可以完全不將她放在眼裡。
可是如果換了彆人這麼做,她還是會覺得不舒服。
這樣的心理就是,自己有樣東西,無論自己怎麼踐踏都不會覺得不合理,可是如果彆人做了同樣的事情,自己卻會怒火中燒。
尤其是林覺非這個罪魁禍首現在正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讓蒼蒼更是厭惡,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想到找他當突破口。
“紫色迷情?!”
“嗯,跟照片上挺像的,但是怎麼會有兩條?”
惹不起,但是我起碼躲得起,蒼蒼原本在想,要怎麼從這個鬼地方脫逃出去,旁邊的議論紛紛就在這個時候見縫插針,漏進了她的耳朵。
也在那一瞬間,蒼蒼發現那個猥瑣的黎總的臉正以光速將彩虹所有的顏色換了個遍,直到漸漸轉黑。
與此同時,黎總的旁邊好似平地就冒出了一個胖女人,再量體裁衣的禮服依然不能將她身上那一段一段的肥肉掩蓋,偏偏此時她正瞪著兩隻銅鈴大眼,死扣在蒼蒼的脖子上,憤怒的氣息將她的胸廓撐成了一個哮喘病人,而她那粗短的脖子上恰好就帶著“紛紛議論”之一的紫色迷情。
女人是天生的八卦動物,隻要有一個女人發現了一件芝麻綠豆大的八卦新聞,不出片刻,方圓百裡之內的無論同性還是異性動物都不會被排除在“知曉者”的範圍之外。
何況現在是有兩個女人同時知道了這件“天大”的新聞,這個會場又是個摩肩接踵的地方,連片刻都不到,要還有一個不知情者那除非這個人是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