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兩個國家皆是用暗器傷人的,實力可以不好,但暗器講究快狠準。我們如若不用點手段,那便是成了待宰的羊羔呀!”
一骨碌解釋完的時候,楚淺凝和木清瑤已經收拾好所有死去的士兵的屍首,正往這邊趕來。
她聽到了不少容挽辭替她解釋的言語。
她從來沒有向彆人解釋的習慣,現在聽見那個人的解釋,心間突然猛的一下抽似的疼。
在她想解釋的時候,她解釋過,某個人從來沒信過。
現在她已經沒有熱情去解釋的時候,某個人卻一個勁的替她解釋。
我解釋過,你質疑過。
既然質疑,那便請你質疑到底。
我不是你隨意揣測的對象,有鋒牙,有利爪。對你卑微是因為心悅,但不是縱情。從前不信,此後便是不需要信。
她暗自冷笑,一顆冰冷的心,遇到突然的溫情,是再也無法被感動的,隻會覺得鄙夷。
她說:“我是北璃一國之公主,又豈會把北璃陷於險境?如若不是迫於無奈,本公主又何須屑於去用那些卑劣的手段?”
“這可還真是諷刺!曾經我解釋的時候沒人願意聽,更不願意信,現在某人卻急著給我洗白?本公主行的端坐的正,哪來的緣由害怕?還需要一個左右質疑我的人來幫我嗎?是吧,容挽辭?”
她的目光無比諷刺的定格在容挽辭身上。
容挽辭有些愧疚的眼神無處安放,想了半天,不知作何解釋。
見他半天吐不出一句話,楚淺凝心裡竟有些竊喜。
隨後她的目光移步到一直盯著她的樂萱身上:“郡主,敢問您還有問題嗎?”一句“您”的稱呼讓樂萱聽得防不勝防。
她假笑:“是我唐突了,竟不如公主這般凜然大氣,害公主見笑了!”
楚淺凝倒也不惱怒的笑笑:“樂萱郡主可還真是豪氣,知道及時認錯,悟性極高。本公主若是再斤斤計較,倒顯得我不識好歹了,對吧?”
樂萱笑笑不說話。
隊伍繼續前行。
西域的領頭羊已經被楚淺凝拿下,現在如若還有戰爭,那便是自不量力。
楚淺凝回到宮中的第一件事,便是履行諾言,把所有因戰犧牲的戰士厚葬,並舉行了葬禮。
有人說楚淺凝多此一舉,士兵本就該上戰場,死傷也是常事,她卻大費周章的給士兵辦葬禮,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死了就是死了,何必呢?
也有人說楚淺凝深明大義,愛護每一名死去的士兵,也尊重為國戰死的勇士。
…………
意見各不相同。
戰勝後的喜悅心情與亢奮顯得頻繁而厭倦。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木清瑤說要帶楚淺凝去一個地方,所以她欣喜十分的拉著楚淺凝神神秘秘的來到了人們許願的河邊。
河燈一個個的漂向彼岸,河中一片星星點點。
一盞盞河燈漂過去了,漂走了戰場上的廝殺聲,漂走了老船工沉抑蒼涼的淩河號子,漂走了河岸古城一段遠古的風情。
木清瑤興高采烈的對一旁沒有絲毫笑容的楚淺凝說:“我們放河燈吧!”
楚淺凝看著河裡燈火搖曳,一個個承載著人們美好意願的行駛者漸行漸遠。
又看著木清瑤治愈的臉龐,說:“你放吧!我看著。”
木清瑤拉住了她的手,這是她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
天色暗的剛剛好,遮住了楚淺凝微粉的麵容。
沒多久,兩個河燈並排行駛,兩支點燃的蠟燭固定在紙盒的承載物裡,閃閃爍爍浩浩蕩蕩的在大淩河上漂泊,直到分道揚鑣。
人潮終散去,就像仲夏夜的螢火蟲,聚集過後便零零散散,變成了天各一方的點點星火,逐漸淡去。
夜晚的風沙沙侵略過沉睡的草地,拂過寧靜的山崗,那是她們赤誠的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