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楚淺凝抱著木清瑤哭了好久,哭的像個做錯事的小孩。
木清瑤已經昏迷了數日,楚淺凝發現了她的傷勢依舊沒有好轉,正當她覺得奇怪時,突然乍一看發現,她的呼吸極弱,可她不能對她擅自用藥,用太多的藥,會有很多副作用,這個楚淺凝很清楚,她能做的隻有等她清醒。
而至於她什麼時候會醒,楚淺凝也判斷不出,因為她的狀態時好時壞。
她崩潰至極。
她重新製作了解藥,每日都按時給木清瑤敷上。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著。
從晨曦到日落,寒冬逐漸過去,春天立即展現。
萬物皆在變幻。
唯有木清瑤一直還在昏迷。
半夏和白芷時常在院子裡打鬨。
冬天,臘梅花開,她們一邊嬉戲,一邊折了幾支正開的茂盛的梅花,插進了花瓶。
春日裡,萬物複蘇,百花爭春。她們在棠梨樹下你追我打,笑聲清脆動聽。
夏日正是荷花開的季節,漓溪的河水變得十分清澈,二人也來到溪邊,楚淺凝在她們後麵看她們無憂無慮的打鬨,她淺淡一笑。
她又不活潑了,臉上似乎又少了些人氣。
木清瑤的昏迷,似乎帶走了她所有的笑容和歡樂。
很多時日,她隻能抱著回憶哭泣。
太向她醒過來,楚淺凝有時會徹夜未眠的陪著她,有時晝夜不分,白日裡她睡在木清瑤的床榻前。
夜間她握住她的手。
夏日裡怕她熱,她把被子換成薄的,秋冬季寒冷,她又把被子親自換成棉被,親自給她蓋好。
夜晚,三人在庭院間的海棠花樹下閒談。
半夏說:“公主,你要想開一點,木姑娘她一定會醒來的。”
楚淺凝道:“嗯,我也相信她會醒的!”
“半夏,我之前是不是真的太冷了,太過分了?”她問。
半夏想了想,才說道:“嗯……公主,你之前一直不苟言笑,自發生了那麼多事後,你不像以前那麼活潑了,可是木姑娘之前呢,待你真的很好啊,看的我們都羨慕了。”
白芷立即反駁道:“廢話,你要是經曆那麼多事情的話,還笑的出來才怪。”
半夏又道:“我是木頭啊,我又不會難受。”
白芷:“……木頭就不會難受了嗎?我可聽說啊,人與人相處久了,就會有那什麼感什麼來著?”白芷說不上來,邊說邊撓撓頭。
楚淺凝補道:“感情!”
白芷一下子想起,一拍手道:“對!感情!”
半夏無話反駁。
她們不知道楚淺凝的世界下了怎樣大的雨,她們雖會說話,但也隻是木頭,沒什麼感情。
可能是楚淺凝的悲傷太大,大到她們不想察覺也察覺到了,所以她們也在儘可能的逗她開心。
楚淺凝道:“這段時間,我想明白了好多,以前是我不敢去對任何一個人好,因為我害怕,曾經愛我的人一個個死去,我害怕我對誰好,可若有一日那個人也離我而去,我會很難受。”
白芷和半夏都看著她。
“可現在,我終於知道,即便我對她再冷,可在她遇到危難時,我還是會絕望。”
這天,庭院裡三人談笑自若。
翌日,楚淺凝會笑,會鬨,仿佛曾經那個人回來了。
時間還是不斷消逝著。
炎炎夏日過去了,又一個寒冬來臨。
木清瑤的傷口已經愈合的差不多。
楚淺凝把庭院收拾的井井有條。
冬天都再次降臨了,也該醒了吧?楚淺凝想。
一年的時間轉瞬即逝,可楚淺凝等的很漫長,她並不覺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