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霸鬼呆呆地仰望著她的臉，忽然感受到了恐懼。

它已經很努力地在釋放精神汙染了，可淩衣衣隻是一副被激怒的樣子。

怎麼會！？

學霸鬼不得不接受一個荒謬至極的事實。

——淩衣衣沒有恐懼這種情緒。

一點點也沒有。

她不懼怕任何存在。

她的靈魂不存在任何縫隙。

“你不是人！”學霸鬼突然發癲似的聲嘶力竭喊道，“你連畜生都不是！”

就算是畜生也是會恐懼的！

“我說了，”淩衣衣赤紅的雙目圓睜，一字一句道，“給我閉嘴。”

五分鐘後，學霸鬼閉嘴了。

因為他的喉嚨真的被淩衣衣打碎了。

雖然不依靠喉嚨，學霸鬼也能發聲，但它怕淩衣衣把它的整個身體都打碎。

它的屍體一旦碎了，活動就真的不便了，學霸鬼也不想以爛泥形態生活。

如果精神汙染起效，學霸鬼就是無敵的。

可誰知，精神汙染對淩衣衣根本無法起效！

而學霸鬼的身體強度恰好不高。

最終竟在淩衣衣手下落得個如此悲慘的境地。

“門還是開不了啊。”從門邊走回來的淩衣衣歎氣，“沒法回床上睡了。”

“我睡覺的時候，不許發出聲音。”淩衣衣淡淡地看學霸鬼一眼，“你也不想知道被一點點剁成肉泥然後塞進糞坑的蛆群裡封閉發酵一個月最後變成混合溶液的感覺吧。”

學霸鬼：？

你為什麼能隨口說出那麼多細節，你真的做過嗎？

做完最後的警告，淩衣衣就往檔案室的地麵上一躺，光速入睡了。

學霸鬼氣得發抖，大熱天的渾身發冷如墜太平間，但仍舊努力汙染著淩衣衣的夢境。

夢境中，淩衣衣平靜地看著世間一切恐怖的事物、無數令人膽寒的詭異，心卻隻如看流水般安寧。

塵世之河從她身邊匆匆流過，萬般悲苦漆黑噴湧，她均一笑置之。

天亮了，淩衣衣在七點準時睜開了眼睛。

折騰了一晚上卻毫無成果的學霸鬼累得想哭。

他想到了《格林童話》裡傻大膽學害怕的故事，不懼怕任何東西的傻大膽乾掉了所有的鬼。

從前它根本不信，沒想到世界上真的有這種奇葩！

第一節課八點開始，學生必須回去上課，學霸鬼沒有時間了。

但它必須竭儘所能殺了淩衣衣。

眼下，隻能利用那條通用規則了。

“我們來進行一場小測，怎麼樣？就用桌上那套空白練習卷。”學霸鬼壓低聲音道，“你比我分數高，你就能號令我。”

反過來，它就能號令她。

它並不抱什麼希望，淩衣衣沒必要把自己置於風險中。

沒想到，淩衣衣忽然驚奇地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它一眼，隨後喜笑顏開道：“好呀好呀。”

學霸鬼：？

幸福來得太突然，它一時反應不過來。

兩秒後，它也露出了笑容。

淩衣衣這眼神是什麼意思？她不會以為她能比它考得好吧？

那套試卷，它可是考了滿分。

答案也背了下來。

嗬，這惡心的人類終於要死在它手上了。

學霸鬼愉悅的心情快要漫出天外。

它已經想好淩虐她至死的一百種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