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房東初次和她提起時,她就是趁著她不在家,開了房門等她下班回來。
並且說話的語氣,明裡暗裡也是在威脅人。
而薑渝的性子吃軟不吃硬的多,房東發癲地來勁兒了,她也就奉陪到底了。
才沒興趣,去見房東的親親好大侄。
薑渝和陳佳霖聊了一會兒後,她皺眉說:“反正你這房子快到期了,就儘快搬出去,我也幫你留意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
薑渝唇角彎了彎,她柔聲安撫:“你在外麵旅遊,就好好地玩,彆操心我。”
“我怪擔心的,”陳佳霖下意識壓低聲音,“癲婆都威脅你能帶侄子上門了,我就擔心她彆真乾出這種事兒了。”
薑渝租住王霞的房子,名義上是可以換鎖,但這要得到房東同意。
而目前情況,王霞肯定不願意,她若是偷偷換了。薑渝想,張霞絕對會鬨起來,就算報警讓民警來處理,作為租客的薑渝都不占理。
所以,她沒辦法換鎖阻攔王霞,隻能趁著房子快到期了,儘快搬出去。
薑渝握著手機地指尖緊了緊,她輕聲:“我會多注意的。”
周五的夜晚,薑渝和陳佳霖開著視頻聊天,聊了半個小時。
當掛斷手機,薑渝長睫輕顫了下,她踩著拖鞋,走到房門邊,低頭仔細地檢擦了一下反鎖好的房門後,才輕呼出一口氣。
回到房間,時間尚早,薑渝也睡不著,就點開了“閱紀”小說APP,看起了她負責的簽約作者的一本新連載文。
薑渝是在“閱紀”這家女性原創文學網站的古代言情組做編輯,平日裡需要負責的工作很多。
工作時,若是收到了新作者的簽約申請,她就會從劇情整體,文筆,人設等多個維度看文,並分析判定適不適合網站簽約。
而上班時看文是為了工作,下班後,就純粹是為了放鬆了。
薑渝翻了個身,她指尖滑了滑手機屏,聚精會神地看著小說。
心底不由得輕歎,不愧是參加過作者大會的成熟作者,寫爛掉了的複仇題材,都能挖出新意,寫出彆樣的爽。
不知過去了多久,薑渝眼眸感到了酸澀,她就放下了手機,閉目養神。
迷迷糊糊間,薑渝困意襲來,但就在她徹底要睡過去時,手機地嗡鳴響起。她困倦地眯了眯眼,見到有電話來電,並且顯示還是“陳佳霖”。
晚上才聊過,這是怎麼了?
薑渝接通電話,下一秒那端傳來了陳佳霖的驚聲尖叫:
“臥槽啊!薑薑!隻有你能救我了!”
“求你,救我一條狗命!!!”
“……”
“怎麼,被追殺了。”
薑渝困倦地聲音都有點含糊,“我幫你報個警?”
“比追殺淒慘,”陳佳霖倒吸一口氣,“我在被逐出老陳家族譜的邊緣搖搖欲墜了!”
薑渝:“?”
陳佳霖:“我媽給我張羅的相親,就在明天,我卻給忘了,求你替我去吧,幫我露麵打個卡。”
薑渝:“……”
-
周六下午,薑渝換了一身寬鬆舒適的衣服,她把房門鎖好,走出小區,往地鐵口走去。
路上,順帶回複了幾條陳佳霖的消息。
……
薑渝:【出門了。】
陳佳霖:【我是生是死,全靠你了!】
薑渝:【……彆,怪有壓力的。】
昨天晚上陳佳霖急吼吼地給薑渝打電話,就是忘記了半個月前,她媽給她張羅地相親事。
年紀到了,她被催的沒辦法,就應下來了,畢竟也不是頭一次。
隻不過陳佳霖忙辭職忙旅遊,早就把相親甩腦後了。而她辭職的事兒,壓根沒和父母講,也不敢說。
怕死。
所以到了見麵的時間,陳佳霖就拜托了薑渝去見一麵,“打卡”地走個過場。
而現在遠在雲南的陳佳霖,揪著一顆心,隻能慶幸,雙方沒有交照片。
薑渝能替她,不會穿幫。
薑渝走進了地鐵站。
與此同時,陳佳霖的相親對象王宏,提前到了約好的見麵地點,他開始找尋空位。
見麵地點是在京川市新開的一家植物咖啡館。
店內蔥蔥鬱鬱的綠植很多,青翠欲滴,每處座位也都的有綠植影影綽綽地遮擋,很有特色。
所以周六下午,這處咖啡館有不少客人,位置不好找。
王宏轉了一圈,都沒見到空位,不免有點著急。
也就在這時,他見到對麵角落處,綠植後方,似乎是空的,他神色一喜,連忙邁腳繞步走過去。
但在下一秒,王宏腳步一頓,見到了身姿鬆散地靠著座位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挺拔,姿態閒散地靠著座位,隻是剛才角度緣由,王宏才沒看見。
男人手指握著手機,垂著後頸,神色散漫又淡,看不出幾分喜怒。他懶懶地坐哪兒,低著眼睫,全身都是壓不住地矜貴恣意氣。
下一瞬,握著手機的男人隨意地掀了掀眼皮,王宏就對上了一道冷淡漠然的視線。
他眼眸漆黑,單眼皮,高鼻梁,薄唇,骨相冷峭。
五官皮相是挑不出瑕疵的夠頂,宛如從漫畫裡走出來一樣,拽帥的要死。
自始自終都沒開口說話,但王宏從對方冷冷淡淡的視線裡,宛如聽出了問話,“你誰?”
王宏臉上露出了笑,條件反射回,“不好意思,我還以為這沒人坐。”
說完,恰逢這時前方的座位有客人離開了,王宏下意識鬆了口氣,他連忙過去占座。
祁既澤散漫地靠著座位,指腹敲了下手機屏,沒多搭理。
漆黑眼眸,隻盯著手機上的一則聯係方式,沒移開。
顧為從衛生間出來後,他擦著手上的水,在祁既澤對麵落座,好奇問:
“這次回京川後,還走嗎?”
祁既澤捏了捏後頸,薄淡的眼皮閒閒垂著,他唇角微扯,嗓音聽不出情緒:
“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