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業第17招 公然泥塑,不,花塑……(2 / 2)

上輩子賀天心離開得早,顧夜寧和對方並無太多交集,因此對方離開的時候,他理所當然的不會去送,隻獨自一人留在練習室練習。那天他練得很瘋,從晚飯後一直到第二天夜色散去,天空泛起魚肚白為止。

他吃了點壓縮餅乾,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寢室。舍友在之前已經全數淘汰,這裡隻剩他一人,因此也不用擔心來回的動靜影響什麼人休息。

他注意到桌上擺著一幅畫。

那幅畫被隨意壓在他的水杯下方,最普通的A4白紙,紙上畫了一朵簡筆的玫瑰,下方用潦草的字跡寫了他的名字。

給顧夜寧。

他試探著問過幾個人,但無人知曉這幅畫出自何人之手。

他更從沒想過那個人會是早早離開的賀天心。

*

手指在身側僵硬地一根根蜷縮握緊,顧夜寧腦內嗡然作響,不得不抬起眼去看天花板上散落下的燈光。他上輩子參加節目堪稱失敗,人際關係一塌糊塗,因此每一份善意都彌足珍貴。無論那碗粥,那個麵包,還是這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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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玫瑰畫得再怎麼形象,管風弦都不可能輕易猜出結果。哪怕顧夜寧有個“玫瑰”的外號,這短暫的相處時間也不足以讓人印象深刻,更何況他沒有。

甚至在主持人給出“答案是顧夜寧”之後,管風弦還露出了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為什麼?”

他誠懇地問賀天心。

賀天心嘟囔著說:“因為他看起來就像玫瑰花一樣。我以為大家都會和我有相同的想法。”

所有人都扭頭去看顧夜寧。顧夜寧抱著胳膊站在那兒,眉眼清艷,腰身細窄,漂亮得像個妝點了無數人夢境的童話故事。

“自戀狂與帥哥”隊恰巧穿的是一身大紅運動服,看起來倒也...真的挺像朵帶刺的紅玫瑰。

“你是我的情人,玫瑰花一樣的男人。”不知誰帶頭哼了一句。

現場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

顧夜寧:“......”所有的情緒化為烏有,他忍了又忍,隻捏緊了拳頭,然後把它藏到了背後。

主持人忍不住吐槽:“但是一般人也很難把其他人類在腦海裡想象成一朵花啊?”

賀天心說:“是嗎?那大家想表達自己表達不出來的形容的時候會怎麼描述?”

主持人:“......”

賀天心頂著眾人無聲的凝視,隨意地刨了刨一頭亂發,像是有點困惑於為什麼大家都不能理解他的想法,隨即放棄了深究,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兀自往顧夜寧的方向走了過來,把手裡的那張畫塞給他:“給你。”

顧夜寧:“...謝謝。”

然後又鄭重其事地重複了一遍:“謝謝。”

透過麵前的賀天心,他想對上輩子那個提前退賽的賀天心也這麼說。

他沒敢將畫折疊起來,害怕因此毀了畫麵,但這樣拿著好像也不是個事,左顧右盼了半天,管風弦在旁邊提醒他:“放到那邊的桌子上吧,結束了再拿回宿舍,我們屋有那種硬殼的文件夾。”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管風弦說:“可能是謝逅的,我上次看他把曲譜放進去了,你和他借一下。”

謝逅?謝逅還是免了吧。

顧夜寧他無意接茬,正巧賀天心還在身邊,他趁機把話題轉了回去:“你測過MBTI模型嗎?是什麼?”

所謂的MBTI模型,是國際最為流行的職業人格評估工具。有段時間圈子裡很流行,很多男女明星都放出自己的測試結果抓緊機會給自己立人設,於是全網再次掀起了測試的熱浪。

“測過幾次,一直是INFP。”

顧夜寧說:“不是很意外,猜到了。”INFP是個盛產作家和藝術家的大類彆,梵高,安徒生,莎士比亞都是一個類型,賀天心看著不像是進行過專業繪畫學習的,那大概是天賦異稟。

“你呢?”賀天心扭頭問旁邊的管風弦。

管風弦說:“之前測是INFJ。”

賀天心說:“啊我知道,INFJ是不是人口總比例很低的那個?”

管風弦點了點頭。

“據說這個類型的得抑鬱症傾向也很嚴重...嗷!怎麼了怎麼了?”賀天心嚇得差點沒蹦起來。

顧夜寧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把賀天心推向另外一側,示意他去那邊幫節目組整理桌上的畫具,剛才情急之下他直接給了賀天心的後頸一巴掌,沒來得及去注意自己的行為有沒有被攝像機拍到。但現在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賀天心不明所以地摸著脖子走開了,顧夜寧的手腕卻倏地一緊。

是管風弦,他抓握住了顧夜寧的手腕,手指冰涼,像一塊永遠捂不熱的冷玉。

“沒事的,你不用太介意這東西。”管風弦輕聲說,目光從自己腕上的傷疤落在顧夜寧臉上,他鎖骨崎嶇,腕骨也細瘦伶仃,愈發顯得單薄,隻又重複了一遍,“沒事的。”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