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裡麵去,病友們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噢喲超喜歡在裡麵的!」
「飛起來的氛圍讓你不禁好奇——大家都是因為什麼進來的呢?」
「個人意識強悍的你又不想讓彆人窺探自身的隱私。」
「那就隻有一個方法了。」
「主線任務:掌握病友的住院原因,同時捍衛自己的住院原因。」
「支線任務都做過一次,不用我再重複了吧?」
「當前任務:前往病房,熟悉住院日程」
“怎麼叫‘做過一次’?春來鎮呢?”
年寒英有種不詳的預感。
「春來鎮?好懷念的名字……」
「但你這樣討好我也是沒用的哦?那個副本裡是沒有任務的。至少現在是什麼也沒有。」
「好奇也沒有用哦?看你的病房去!」
6442單方麵霸道地中斷話題,年寒英現在也揪不住那家夥衣領,轉而將重心放回醫院。
“任務看起來是一樣的,我沒關係,要是有多嘴的人我會裝傻的!”
一時忘記自己手上還捧著一堆紙條,年寒英握拳鼓勁的後果可想而知。
左明冬也被紛飛的紙條愣到了。
“這是什麼?你什麼時候覺醒了撿垃圾的愛好?”
“雖然這是份全年007、沒有薪資、沒有假期、甚至沒有勞動合同的工作,但也不至於讓員工撿垃圾度日。”
“你放心,等我第一支視頻的收入到賬,一定會給你發零花錢的!”
“誰要那種東西……!等等,原來我連零花錢都沒有的嗎?!”
拌嘴間兩位辛勤的清潔工收起了所有紙片,正當他們要進入病房時。
“這不是我們的大主播嗎?怎麼淪落到和NPC搶垃圾了?”
懷有惡意與嘲笑的聲音刺入耳膜,年寒英轉而看向那人。
三十出頭的模樣,發型衣著被精心搭理,是其主在意自身外藐的表現。
即便是副本自帶的病號服,他也死板地捏過衣領,使其更加挺立。
可擠成一團的五官實在談不上得體,滑稽的取笑配上做作的外表,不如說是不熟悉文明社會的小醜。
田禾先以為那小子是在和NPC搭話,出聲阻止對方先行一步,可沒想到被區區一介NPC瞪了一眼。
而且那個NPC什麼情況。
黑幕一樣的瞳孔下是利劍般的目光,挑破幕布,刮骨抽筋般切碎了他豆大的膽量。
一隻纖細的手臂攔下田禾畏懼的眼神。
“輪不到你來多嘴,怎麼舍得和你的撈女分開了?”
左明冬嘲諷全開,甚至懶得分一眼給對麵的蠢貨。
“要不要給你們兩定製一間情侶病房?乾脆彆惦記你的情侶主播,來講講你們相遇的故事吧?。”
“就是不知道沈書瑤想不想再度登頂平台榜一?畢竟撈女翻車被迫從良的劇本還是大有人追捧。”
左明冬小嘴吧嗒吧嗒,抖落N多田禾苦苦隱瞞的黑曆史。
見田禾慌亂地安撫直播節奏,左明冬趁巡邏護士尚未過來,拉著年寒英衝進病房。
兩床狹窄的單人病床並排放置,在各自遮光罩的圍護下,像是兩具鐵製的棺材守候在此,迎接新生的填充物揭開棺蓋自己躺進去。
床頭櫃上卻放著當季盛開的花,手寫的信箋斜倚著花瓶,上麵還寫著鼓勵的話語。
“聽從醫囑,堅持服藥,儘早出院。”
五步外的窗戶上築滿了細長欄杆,壓抑的縫隙外,是怎麼伸手也觸摸不到的天空。
這就是一夜兩萬的豪華病房?!
真的不是那種會收取呼吸費五千的黑醫院嗎?!
年寒英驚奇地來回繞著病房,可不論他再怎麼鬨騰,病房的大小也不會改變。
“……至少是兩張床。”
左明冬努力勸慰自己。
「怎麼,一張床你也準備將就著睡?」
「騙子主播:怎麼有兩張床,這樣晚上不就不能把人拐上床了嗎!」
「不是,你們怎麼認出傻狗來的?怎麼感覺換了張臉一樣?」
「說不定人家覺得出名就該捯飭捯飭,現在的整容道具不也是立竿見影嗎!沒看傻狗把眼袋去掉了!」
儘量不去理會彈幕上的胡鬨,兩人著手將年寒英一直帶著的紙堆還原成原本的內容。
可結果令他們對視許久。
“一張不明人士的體檢單,和同樣沒頭沒尾的住院繳費單。”
左明冬接過粘好的半截紙張:“嗯,目前體檢單上的項目和我先前的大體一致。”
“至於剩下的內容……”
他們不能確定的項目暫時沒有拚回去,年寒英展開其中一條,上麵隻寫了HLA,似乎是檢驗的名稱。
將未確定部分收好,兩人打算去看看其他一同進入遊戲的玩家,順便收集一波任務中提到的“住院日程”。
出門的瞬間,聽見走廊不遠處騷動的聲音,看來病房彆的不說,至少隔音效果一級。
隻是為什麼人群似乎正向他們湧來?
發現裡麵的人走出病房,田禾氣勢洶洶地帶著一波神情一致的NPC衝到他們麵前。
與他並肩的NPC,表情嚴肅,大步流星,單條藍色橫杠環穿整個護士帽,看起來這一眾NPC裡職位最高的一位。
人群烏泱泱湧動,為首的田禾臉上橫肉堆疊笑得很是得意。
不等年寒英反應,田禾直接指著他向那位NPC高聲呼喊。
“就是他,護士長!”
“就是這個小白臉搶了我的病房!”
年寒英、左明冬:欸?
不是來找麻煩的嗎?怎麼是來搶床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