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和左明冬租的老破小外帶的電梯沒什麼兩樣啊?!
上次見電梯是什麼時候?
昨天?今天上午?總之不是現在就是了!
注意到年寒英眼珠子要粘在升降井上,殷華難得好心解釋道:“那個啊?好像是他們新來的大叔想法,說是利用海山莊現有的冶鑄術結合他的提案弄出這麼個奇怪玩意,可以載人一舉上下幾十米。”
“很新奇嗎?”年寒英琢磨道,“你們應該自己也能吧?無論是仙法還是體內的遊靈。”
誰知殷華狠狠白了年含英,“汙濁!我可不認他們的說法。”
“還有,你以為仙法還是百年前那種爛大街的東西嗎?能掌握到我這種程度的,整個海山莊估計也不出十人。”
殷華說完,雙臂朝外一甩,數不儘黑線自腳下冒出,包裹著她淺粉衣袍,片刻黑線褪去,換上海山莊校服的殷華隨意攏了攏長發,“就連簡單的障眼法,當初我可是學了一年多,還是在領悟汙濁後才有所竅門,普通弟子要想習得仙法更是癡人說夢。”
障眼法?
年寒英好奇地撓了撓後腦,明明隻是放出遊靈裹住服飾,顏色款式什麼也沒有變啊?
不對女士的打扮多質疑,年含英跟隨殷華七繞八繞,似乎在躲避什麼人一樣。海山莊位居海山地勢最高處,山莊的門堂修建在崎嶇地麵上,紅柱白牆高聳入雲。
從後方山崖上岸,沿著山莊內鋪設的石板路不知走了多久,在一座低矮平房前殷華終於停下腳步。
“到了,雖然是倒在辭悔崖的不明人士,爛好人蓋影風應該還是放在這裡。你先進去。”
後半句是命令年寒英打頭,剛看清平房抬頭掛著牌匾寫的“明醫堂”三字,他就被殷華一把推入房門。
屋內十數個草席床位通通滿員,病患們或躺或臥,個個眉頭緊鎖休息在榻。蹊蹺的是,並無一人身上帶著明顯傷處。
見沒有照顧傷員的弟子,年寒英固定機位大搖大擺走過每一床,時不時探身詢問病人情況。
四處亂瞟的眼神掃視到角落唯二兩個不一樣的小黑人,年寒英眼瞳刷的亮起。
“彆睡了彆睡了!你華姐來接人了!”
年寒英左右開弓拍打著兩位睡美人,年輕的一個很快有了反應,口中嘟囔著“恩人”悠悠轉醒。
“恩人……真的是恩人?!”
看來年輕的一個也更折騰一些。
一手推開撲上來的易小鮮,年寒英心生一計。
要是讓殷華如願帶走兩人質,自己又要何時才得以出來放風?
索性鬨大動靜,叫大家一起快快樂樂留在海山莊。
“啊——不要叫我恩人!”
年寒英抑揚頓挫地棒讀起來,神情糾結得像是見到再次走上不歸路的友人。
“當初說好幫你一澆就金盆洗手,你卻轉頭又乾起以前的勾當!”
“我年寒英生是海山莊的人死是海山莊的鬼,是不會和你們異人同流合汙的!”
年寒英音量不大可內容十分勁爆,不少弟子被這邊動靜吵醒,交頭接耳的悉悉索索聲漸起。
想著要不要再演幾出的年寒英不等多慮就被身側一個虎撲按倒在地。易小鮮雙手抱著他脖子,整個人掛在年含英胸前哇哇大哭,就是睡得和死豬一樣的易文錢也被耳邊挖掘機似的噪音弄醒。
幾次閉眼睜眼發現這就是避不開的現實,易文錢上手扒拉,“小鮮!你哭什麼!”
三人爭吵不休,年寒英跑,易文錢追,易小鮮樹懶抱樹。屋內的哭喪聲引來不少圍觀人士,見勢頭不對,屋外蹲守的殷華.海山莊ver氣勢洶洶一己之力撥開人群,中氣十足嗷一嗓子:“年蒼定,蓋師兄讓你帶的人呢?!”
聲勢雖浩大可若有心觀察,殷華雙頰微紅得如同丟不起這個人樣。眼角眨得抽搐,生怕年含英看不懂她的意思。
“啊——”見正主來了,年寒英不好表現太過明顯,停下腳步撓撓頭,“師姐,這小子一醒來就抱著我哇哇大哭,我也沒辦法啊!”
邊身形矯健地躲開易文錢伸過來的手,邊側頭衝易小鮮耳語:“你恩人不要你囉~”
仿佛被母親拋棄的孩童,易小鮮爆發出一陣前所未有的哭聲。那哭聲充滿無邊悲傷和自責,如同失落的雛鳥在暴風雨中的哀鳴。
年寒英不軌的意圖達成,順勢被易文錢捉拿帶走胸前掛件易小鮮,他耳邊清淨,心情舒暢。
這叫什麼,這就是出門提前安撫小孩情緒的重要性,不然熊孩子真的能毀滅世界。
就算雙手被殷華的汙濁緊緊咬住,年含英眉頭舒展地跟著對方離開。
因為不用睜眼他也知道,明醫堂這番吵鬨動靜吸引來的可不止殷華一人。
殷華慌忙押著年含英想要出屋,卻被聞訊而來的人堵住去路。身後捂住小鮮嘴的易文錢也被在場弟子攔下。正可謂前後夾擊無路可退。
“彆著急嘛師姐,海山莊的客人水土不服,咱們做東家的肯定要好生招待,哪能讓客人擅自下床呢?”
夕陽餘暉斜照,染紅整片天空。昏黃日光刻畫來者的輪廓,也照亮他紅豔的發色。
左明冬手托著一汪黑水,臉上掛著招牌式的假笑,以不容退讓之勢擋在殷華麵前。
江湖騙術大師,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