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僵直冷硬的身體已經毫無懸念了。少年卻還是一板一眼地冷靜判斷。好像大腦宕機了幾分鐘,他毫無征兆地落下淚來。
白馬慢慢靠近,低著脖頸。寒星似地眸子濺起水霧,不可憐,隻覺得愈發看不清其人的心情了。
他把屍身駝在白馬上,自己拉著馬韁繩,沿著河流往下遊走。
此時草木枯萎,薄雪覆地。
白馬、馬背上的屍身和牽馬的少年緩慢挪動。
正好,日落月升。
這是它們最後的同鏡。
這場戲格外順利地過了。
文瑾年退出導演空間。
主角還年輕,沒拍過幾場,感覺到這次的超常發揮,興奮又忐忑地問他怎麼樣。
文瑾年拍了拍主角和男5的肩,下巴微抬,說:“要不看看。”
沒有音樂、沒有剪輯,文瑾年這小劇組也沒啥規矩,直接就打開了底片。
演主角的小孩其實還沒成年,激動地原地跺腳。“哥,咋們這不會一炮而紅吧!”
這小孩兒叫文袖。沒錯,也姓文。文瑾年是他媽的大姨那同一族的孩子。平時八竿子打不到,現在這小孩兒在他劇組演戲,也多了走動,勉強算是個親戚。
文瑾年也就微笑,倒是男5沒忍住笑出聲。
他說:“哪天見了鬼了咱們這戲也就火了。”
文袖挑眉:“行,我明天就去這附近鬨鬼的地兒闖闖,怎麼也要把鬼給請出來。”
文瑾年擺擺手,“我可不去。”
男5倒是有興趣:“哪裡有鬨鬼的,你給我說說。”
文瑾年眼見他倆越聊越興奮,忙插嘴:“今天拍攝完畢,大家都退了。私下隨你倆說。”
文瑾年取下頭盔,準備睡個覺恢複一下精力。
光腦推送他關注的主播通知——四琦市某區荒廢學校半夜紅衣,今晚11點準時直播揭秘。
這是文瑾年之前為了拍一部恐怖片關注的探秘主播,為他那部戲提供了不少想法。文瑾年抱著感激的想法點了預約。
不過,“那地方之前不是半夜有人哭嘛,這幾年傳聞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