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你會擁有真正的幸福。也會有雌蟲像我一樣愛你。”他們緊緊依偎在一起。
他必須得承認,遺傳是多麼的奇妙。他的小雄子有著和他相似的五官和發色,就連眼睛,也讓他觸碰到曾經真實的自己。
他拚儘全力尋找著遺失的他,看著他成長。從荒星瘦弱的幼蟲到漸次拔高的身影。他永遠準備迎接他的墜落,直至蟲生落幕。
但現在,他也必須為他尋找一個,真正愛他的雌蟲。
......
所以埃蘭最終還是去了首相的宴會,跟在雌父身旁,像一隻精致的木偶。
千篇一律的場景。首相的宅邸坐落在半山腰,其間來客熙攘,懸浮車塞滿了大道。廳內燈火通明,一派紙醉金迷的景象。
首相在大門口迎客。他是一位來自霍伊爾家族的雌蟲。但與貴族蟲不同的是,他憑借著與生俱來的親和力坐上了高位。外界對他的評價總是繞不開溫吞、善良。
但埃蘭可不信。這可是隻,成功和雄主離婚,還能帶走幼崽的狠蟲。據他找到的資料來看,當時星網鋪天蓋地的可都是對這位首相的憐憫。
況且,能在雄蟲把持的名利場占據一席之地,他怎麼也不可能是隻簡單的雌蟲。
現在,他就站在埃蘭麵前,笑容溫潤。眼尾的淺痕顯示出他已不再年輕,但歲月的洗滌又賦予了他彆樣的氣質。
“歡迎利奧伯爵,還有,十七殿下。”他的嗓音也很溫柔,親吻禮落在雌父手背。
簡單來說,讓蟲如沐春風。一隻雌蟲,如果沒有攻擊性,那麼他輕而易舉就能讓所有蟲滿意。
目前看,雌父,也就是利奧伯爵,確實已經有點昏了頭。兩隻雌蟲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就是不知道他的小雌子什麼樣,起碼埃蘭還沒看見。
挺好的,不知道雌父怎麼想。反正埃蘭是滿意了。既然那位雌蟲麵都不露,不就代表這場莫名的相親失敗了?
埃蘭無視掉停駐在身上的視線,冷著臉徘徊在甜點區。櫻桃還是草莓?圓的還是方的?帶不帶果醬?
但是很快,他的思緒被打亂。一道陰影覆在他的餐盤上。
“請問,你可以娶我嗎?”
埃蘭抬頭。
來蟲湛藍的雙眼大而圓,眼角極鈍,讓蟲輕而易舉就聯想到晴天之下的海。澄水如練,漣漪淺淺。
他彎了彎好看的眸子,又問了一遍,“閣下,請問你可以娶我嗎?”
他單膝跪地,虔誠地仰望著埃蘭,“我叫尤裡安,來自約克家族,目前是一名上將。任職於軍部。”
“啊啊啊!臥槽!烤肉味!這是烤肉味!宿主喵!這是烤肉味!”埃蘭還來不及有什麼反應,精神圖景內的小撕就慌到彈跳。它一路順拐,從湖心一頭撞在樹上。
啊啊啊!可惡!就是這隻蟲,捏了喵的小鈴鐺!詭計多端的烤肉味!居然是要攻略的上將!
啊啊啊!喵喵喵!他還對宿主告白喵!但是秉著職業道德,小撕還是一個勁慫恿道:“宿主答應喵!宿主快!答應!喵!”
“為什麼?”埃蘭還是不動搖。
“因為......”
“看見您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墜入愛河。”
*
時間倒回半個小時前。
三樓房間內,金發雌蟲懶散地臥倒在沙發上。如果埃蘭在場,他完全可以認出,這就是當初去往荒星星艦上,那隻打頭的雌蟲。
“唉,怎麼辦啊,兄弟們。我雌父居然要我去相親,還是皇室的雄蟲。”他歪著頭,不錯眼地看著牆麵的虛擬投影。上麵正播放著一樓的監控。
“那恭喜你即將嫁入皇室?”長著雀斑的雌蟲調笑道。
塞繆爾給了他一腳,“開什麼玩笑,誰想嫁?我到時候還有沒有自由了。”
說完他抬頭看向閉目的銀發雌蟲,小心翼翼道:“老大,老大給出個主意。您當時是怎麼拒絕那個九皇子的,教教我唄。”
銀發雌蟲聞言抬眼,湛藍的瞳孔比天空更澄澈。他有著極其俊美的麵容,圓眼也絲毫削弱不了那份骨子裡的淩厲,“怎麼拒絕?直接拒絕。誰敢管我?”
“......”得,塞繆爾知道自己問錯蟲了。尤裡安是誰?約克家族的祖宗,直接拒絕皇子也不虛的上將。
“那好吧,讓我來看看那位神秘的九皇子長什麼樣。如果好看的話,也不是不行。”塞繆爾屈於現實,還是妥協了。
他百無聊賴地看著入門的雌蟲。一個二個除了體格大些,看上去就是草包。以一個軍雌的眼光看,都不太行,最好送來他們軍部練練。
直到,一位黑發雄蟲出現。他驚地直接彈坐起來。眉目姝麗,豔若山茶,這不是,這不是?!
“老,老大,這不是我們上次在星艦上碰見的雄蟲嗎?他是誰家的?怎麼會在這裡?”他剛想扭頭找認同,卻發現旁邊早已沒有銀發雌蟲的身影。
“啊?”他錯愕地歪了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