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對自己都不誠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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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薑言一被小腹絞痛痛醒。

她看了眼手機,4:16分。

嚴重的痛經讓她直不起腰,隻得佝僂著身子,扶牆去到廁所裡。

雖說已經儘量放輕了動作,孟瀟還是被吵醒,睡意朦朧地眯著眼問她怎麼了。沒得到回應的她順手開下了燈,才發現薑言一撐著牆麵,一副路都走不動的模樣。

嚇得她立馬不困了,跳下床,攙扶著薑言一坐到沙發上。

薑言一痛得厲害,弓身趴在腿麵上,手臂卡在腿和小腹之間,唇齒都咬緊了。

人不停地冒著冷汗。

孟瀟立馬明白過來怎麼回事,跑去給薑言一燒了一壺熱水。

“抱歉,吵醒你了……”薑言一在疼痛間苦苦抿了個笑。

孟瀟哪裡會計較這些,忙問:“痛得很厲害嗎?”

薑言一老實地點了點頭,“你那有沒有止疼藥?”

她記得自己帶了,畢竟她有痛經的毛病,所以出門總是會備藥。但剛找了找,沒和暈車藥放一起,一時半刻竟不知塞去哪裡了。

“有的。”孟瀟動身去找,剛開下行李,動作一頓,尷尬地說,“完了,好像……都被boss拿走了。”

本就是為聞遲默帶的備用藥,前一陣聞遲默頭疼得太厲害,就全拿走了。

孟瀟見薑言一臉色煞白,看著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似的,心裡也急:“我去問boss要一下。boss不關機的。”

薑言一摒著呼吸,脖頸支撐不住似地將額抵在膝蓋上。

“不用了……”她悶聲說,“你能在我箱子裡找找嗎,我記得我帶了的。”

孟瀟翻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掉入箱子夾層裡的一版止疼片。

吃了藥,薑言一窩回床上,她痛得迷迷糊糊,隻覺得渾身冷得厲害。

她把自己團起來,緊緊裹住被子。隔了半個多小時,等藥效上來,才又勉強睡了會兒。

6:15分,孟瀟不得不把薑言一喊醒。薑言一憔悴極了,跟要碎了似的,孟瀟也不忍心喊她,但他們是9:25分的飛機,7點前必須要走的。

從酒店到機場要一個多小時,再晚會來不及。

“薑老師,得起來了……”

止痛藥的藥效還在,但小腹的下墜和痙攣的感覺無法消除。

磨人的痛經加上睡眠不足,薑言一渾身無力不說,還有些昏昏沉沉,做什麼都慢半拍。

好在早上要收拾的東西不多。

薑言一沒心力再去化妝,為了遮掩她鬼一樣的臉色,索性拿了個口罩帶上。

衣服選了件最厚實的衛衣,但剛走出房間便打了個寒戰,又折回去翻找了件外套出來。

孟瀟幫她推著行李下樓,她則慢慢吞吞地墜在後麵。

“喲,”宋煜宇先看到她們出來,舉起手打招呼,見薑言一病懨懨的模樣,問道:“薑老師這是……病了?”

聞遲默聞聲抬頭,表情很臭。

“怎麼回事?”

薑言一難受地扶著行李箱的拉杆,答道:“沒多大事,就是……有點不舒服。”

宋煜宇無聲地“哦~”了一下,閉起嘴讓到一邊。

薑言一聲音虛得厲害,再被口罩這麼一悶,聞遲默自是聽不清的。

他走向她,彎下腰離近了又問:“不舒服?”

薑言一稍稍立起身子,湊到他耳際說:“肚子疼,已經吃過止疼藥了。沒事的。”

聞遲默頷首,不放心地抬手摸了摸她的額。

沒發燒,但薑言一額上有虛汗,粘粘膩膩地滲進他的掌心,令他不安。

這次宋煜宇會一起同他們回國待幾天,所以他們租了一輛奧迪商務車送機。

薑言一抱著雙手,難受地窩在最後一排。

暈車想吐、痛經發冷,她感覺自己在疊debuff,血條差不多紅了。

“薑老師,你還好嗎?”孟瀟回過身來問。

薑言一衝她比了個“ok”的手勢,其實她難受得快坐不住了。

孟瀟:“薑老師,你要不坐前麵,起碼可以躺著。”

薑言一連連擺手,要吐的時候平躺著,隻會吐得更快。

想著要不要亡羊補牢吃個暈車藥,掙紮間,聞遲默走向了尾排。

那人坐到她身邊,問她:“要不要靠著我?”

薑言一愣了幾秒,跟聽不懂似地“啊?”了一聲。

倒也不怪她反應不過來,這根本不像是聞遲默會給出的溫柔舉動。

要不是真切聞到他身上那股冷香,薑言一都快以為是自己腦子不清醒時,生出的臆想了。

於是犯傻地問:“真的可以嗎?”

她問得輕,奈何車裡空間就這麼大,自是都聽見了。

宋煜宇那令人尷尬的悶笑,教薑言一紅了臉。

她偷瞄著聞遲默,那人唇角向下撇著,鋒利的唇線抿成一道,顯然也是被她弄得有些無語。

薑言一鼓著腮幫閉嘴了,拉上自己的兜帽,假裝自己不存在。

然而聞遲默的掌卻蓋了上來,將她的腦袋按向自己,手自然地落在她的肩頭,鬆鬆地輕握著。

薑言一咽著乾澀的喉,什麼眩暈疼痛都忘了,隻剩下在耳際放大的心跳。

撲通撲通不爭氣地快要撞出胸膛。

時間便跟著她的心跳,流逝得飛快。

到了機場,辦理完托運,聞遲默去接受單獨的安檢。

回國的航班沒有頭等艙,四人便都在商務艙。

薑言一的燒是上了飛機後起的,止疼藥也帶退燒作用,所以之前一直沒發出來,隻是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