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定了他,粲然一笑。“寒夜臥雪,為何?”笑語晏晏,頗有戲謔的味道。
他坦然一笑。“為覽冰湖絕舞。”
“反正也讓你看了。你看如何?”
“風華絕代,不似人間,在下自是驚為天人,又怎敢妄自斷言。”
他忍不住笑了:“明明已經做了,偏說不敢。”
而後一甩長發,轉身似欲離去。“不過是一場煙花落而已,本就是鏡花水月的東西,可歎世人偏偏趨之若素,真不知是癡是傻。”
他像是在看破紅塵,卻偏偏似有所指,聽得他臉上微微發熱。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他忽而輕笑道:“不過像你這樣的人,倒是也少了。
“走吧,想來讓他們久侯了。”
他跟了他身後。他衣袂飄忽間似有極淡雅的香氣輕輕流轉,欲要仔細辨認時,那香味卻好像被粗重的呼吸驚醒了,一下子琉璃般碎落飛開,在遠處的月下矜持凝聚,幽幽穿行於天地。
他恍然大悟似的笑了。前麵那個人淺淺的一個回眸,嘴角的弧度彎得風淡雲清。
幽月下,開遍了小小矢車菊。風兒刮過,它們在風中輕輕顫著,卻笑得愈發的溫柔。它們倔強地優雅著,終會有人懂得欣賞。
總有人為他們癡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