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反派(2) 留下(2 / 2)

相比於有其他人打擾,和小叔叔過二人世界明顯更好。

陸寅深眼睛很長時間沒感受過自然陽光,有些不適應地縮著。

病白膚色在光亮的照射下,也被暖出了些血色,可陸寅深卻莫名感覺,遠不如身上這件外套暖。

微風吹拂,樹葉婆娑起舞,枝丫縫隙間,一道身影乍然出現。

嚴翌步伐停住,帶著些興味打量。

那不是攻一嗎,他來做什麼?

這本書中,攻一名為陸也,是陸寅深大哥的兒子。

陸家是個人丁興旺且狗血的家族,陸老爺子生了七個孩子,陸寅深是最後一個孩子。

而這七個孩子,生母都各不相同,由此可看出陸老爺子有多花心風流,加上財帛動人心,他的孩子們也就沒多少親情溫存。

攻一恨起自己親叔叔來,也就沒什麼心理負擔,現在找來,估計也不是好事。

而這個狗血家族,除了陸寅深,其他六個又分彆生了孩子。

陸也是陸寅深大哥的孩子,而在係統乾擾下,多出段領養嚴翌記憶的是陸寅深的二哥。

嚴翌湊近陸寅深耳邊,溫熱氣息輕柔包裹他白皙耳垂,他說:“叔叔,前麵有臟東西。”

陸寅深也看見了前麵來的人,眼尾掃過陸也,就轉向彆處。

耳畔溫度太過灼熱,他本就吝嗇的注意力隻集中在這裡,分不出絲毫多餘目光看其他人。

“臟東西”到了他們麵前。

由於陸家基因,陸也顏值尚可,否則也入不了主角受的眼。

陸也快步走來,看到他們,眼裡閃過怨毒,又很快在臉上堆出假笑,這副麵皮虛假又惡臭。

嚴翌實在懶得和這人虛與委蛇,免得臟了他家小叔叔的眼睛。

陸也是個沒眼力見的,看不出眼前這兩人都不想搭理他。

他走近,隻看著陸寅深,把嚴翌這大活人晾在一旁。

“小叔,我需要五千萬,你這麼有錢,肯定可以給我的。”

陸也連攀親戚都不多攀,甩出句不走心的小叔叔,便急不可耐地向陸寅深要錢。

一張嘴,就是獅子大開口。

嚴翌垂眸,遮掩眸內氤氳的冷色,好煩。

他的小叔叔是彆人能喊的嗎?

陸寅深瞥睨過他,唇微啟,吐出個冷冷的:“滾。”

嚴翌勾唇,唇角這抹笑意要是被陸寅深看見,他這單純善良的男大形象就消失殆儘了。

陸也眼底怨色翻滾,麵上笑容僵硬不堪,狠狠攥緊拳頭。

要不是自家企業一年前,在商業競爭中落敗,往常那些隻會信賴他家品牌的客戶,像沒見過世麵的狗一樣,被其他價格更低的產品吸引。

害得自家公司,在惡意的價格戰裡不敵“陸安”這家莫名出現的新企業。

才導致他們家資金鏈斷裂,房車產業賣了不少才能勉強維持,否則早就破產清算了。

現在也是沒辦法,他才勉為其難拉下臉找陸寅深這個死殘廢。

結果這個死殘廢竟然不給,還讓他滾!

殘廢也就算了,這陸寅深還是個精神病,逢人就發瘋,問他愛人去哪了,真是太可笑了。

對了,這神經病說他愛人叫什麼來著,好像叫,叫……

思索半天,竟想不太出來。

他也沒放心上,左右不過是神經病幻想出來的罷了,難道還能鑽出來,給他一巴掌不成?

陸也極力扯出個笑來:“五千萬而已……”

這人絮絮叨叨的一直在說,真的好煩。

嚴翌眼中有道銀芒閃過,指尖微動,銀色流光幻化成匕首,被他藏匿於袖口。

雙眼閉了閉,銀芒再次消失,嚴翌垂眸,要不是陸寅深在,他一定會讓陸也物理意義上閉嘴。

先前他並沒有把這些人所仰仗的權勢吹滅,不代表他做不到,也不意味著他心軟。

隻不過要是書中主要人物心理脆弱自.殺死亡,會引起世界動蕩,而這個世界是陸寅深生長的地方。

嚴翌不想讓他生活在不安穩的日子裡。

他的小叔叔啊,一生合該鮮花簇錦,順遂平安,權利財富都應臣服在他腳下。

陸寅深闔上眼睛,對嚴翌道:“回去。”

嚴翌雙眸彎彎,嗓音溫柔,匕首消散於半空中,雙手重新撫上推著輪椅前進的把上:“好。”

陸也終於舍得賞臉看嚴翌,滿臉倨傲:“你就是二叔領養的那個人?”

關於嚴翌的存在,在係統乾預下,這些人的記憶都會被篡改,多出虛假的片段,比如現在的陸也,腦子裡就多出了段自己二叔有個養子,且這養子叫嚴翌的記憶。

事實上,這都是假的。

見他把靶子打在嚴翌身上,陸寅深輕飄飄睨過陸也,語氣含著寒意與警告:“忘了羽立怎麼來的?”

想到陸寅深創辦“羽立”時所使用的鐵血手腕,陸也身體瑟縮起來,本能感受到不安,色厲內荏的表情也再也維係不下去。

那麵對陸寅深的假笑臉皮也消散了個乾淨,取而代之的是恐懼與強撐出的傲色。

嚴翌沒功夫欣賞他這變臉絕活,轉身推著小叔叔準備回家。

沿途景色多少撫平了些因外人出現而生出的不愉快。

嚴翌伸手攏了攏陸寅深身上的外套,以免冷風趁機鑽入這人本就虛弱的軀體。

沒走太久,到了。

望著陳設地奢的裝飾,嚴翌思緒飄到昨天與陸寅深的對話上,借著下雨這個借口,他才在這裡待到現在。

可他又怎麼甘心隻能待到今天。

嚴翌繞到陸寅深身前,快速看過他,又迅速低下頭,羞澀地說道:“陸叔叔,剛剛房東給我發信息說,我租的房子漏水,現在沒地方去,你可以多收留我幾天嗎。”

像是明白自己這話很是打擾,嚴翌無措解釋:“我知道這很麻煩你,可我真的沒地方住,我會做飯,還會做家務……”

刻意放輕的聲線,帶著十足的可憐,像極了無家可歸的流浪貓,隻等著陸寅深心軟,把他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