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坐定之後,木朵將當日藍鳳凰所說的經過又複述了一遍,所有人聽了都沉默了,藍鳳凰低著頭不敢去看大家的表情。
“啪”的一聲,金珠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完好的桌子登時塌陷:
“咱們不能冤枉了藍鳳凰,這事明明不賴她。”
“你坐下!”燕長老嚴肅瞪了過去,“雖說是他人心懷不軌,但藍鳳凰輕易委身於人也屬不該。”
“那你說怎麼辦?要她毒發身亡嗎?“茗長老瞪眼問道。
“身為五仙教教主明知百藥門與我們不和多年,卻對他防範不夠這是其一;身為五仙教教主中了毒後無法可解,自身能力不足這是其二;委身田伯光後沒有立即殺了他,反而與他同行繼而動心,身為教主對自己自製過差這是其三,隻憑這三點你能說自己對得起她多年教導,對的起五仙教所有人對你的期望嗎?”燕長老淩厲問道。
藍鳳凰一顆心被她赤裸裸的剖析了,是的,她一直自以為聰明以為自己本事高,所以對諸子風疏於防範,中毒之後心中恐慌沒有冷靜想處理方法,其實事後她仔細想過那合歡藥的解法,雖說複雜了些但以當時的條件先壓製住在尋解藥是可行的,隻怪自己當時魯莽就下了決定,至於田伯光,她當時沒有殺他,要是重來一次她也仍舊不會,至於為什麼,這是心知肚明的。
“藍兒對不起姥姥,對不起五仙教所有的人,請長老處罰。”她既然已經如此了,既然也不後悔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事到如今隻是愧對姥姥。
“如果要罰她,就先罰我。”金珠如小時候一樣,站在了藍鳳凰的身旁。
“有你什麼事?少在這添亂。”木朵皺眉將她拽向了一旁後,說道,“既然老教主代替了你,我們還怎麼罰你,如果罰你豈不是對不起她的一片苦心?”
“那好。”藍鳳凰站起身來,堅定說道,“我需要五仙教派幾個人給我。”
“藍鳳凰,你雖然已經免罪,但是你已經不能留在這了。”木朵沉聲道。
“為何............。”金珠剛想叫,立馬被茗長老點了穴道扔到一旁。
“我知道,”她苦澀一笑,“我知道自己能留下一命已經是姥姥犧牲換來的,但是姥姥的仇我一定要報。”
“報仇?”
“是,要不是諸子風對我下毒,本就不會逼我如此,如果不是他對任教主挑撥,任教主也不會圍剿五仙教,如果不是他挾了我做人質,姥姥也不會迫於無奈的要救我救五仙教,事情本就是從五仙教沒有免我罪開始的,要不是他,姥姥怎麼會選擇赴死?”藍鳳凰說的語速很快,麵容淡漠,隻是一雙手緊緊握住。這些前因後果她在心中考慮了幾遍,一切的一切的後果都是諸子風妄圖對五仙教不利所帶來的,她寧願留著清白之身不要任何人為她而死,哪怕、哪怕從此錯過田伯光......
燕長老抬頭恨聲道:
“哼,百藥門就沒一個好東西,這話我早就說過。”
“如今你想怎麼辦?”茗長老扶起了她問道。
“我要他血債血償!”
“我幫你。”一直沒說話的木朵突然出聲,看著大家都瞧向她,微微抬了抬頭道,“我也是老早就聽過了這人的惡跡,如今他對咱們五仙教造成這麼大損害,說什麼我這做長老的都不能不去。”
“也好。”燕長老冷笑一聲,“我這次與你們一起去,且看看那百藥門的能厲害到哪裡去。”
“不用你去,我看咱們還是在教裡處理這事情,讓她們出去一趟辦了這件事的好。”茗長老的眼睛看向出了一頭汗的金珠,嘴角上挑了一下。
她們三人第一次一起出門,尤其是木朵頭一次離開雲南,她的自製力一直較強,到了再
繁華的城鎮也能目不斜視的走過那些讓人眼花的店鋪。盈盈和令狐衝一道走了,說什麼一起回恒山,藍鳳凰報仇心切也顧不得他們,隻是托了盈盈找人打聽了諸子風的行蹤。盈盈卻笑道,哪裡用什麼打聽?你想他在哪直接跟我說不成。
喬裝改扮的她們一路去了西安,藍鳳凰也想不出還有哪裡會比西安更加合適的,反正嵩山少林寺她是這輩子都不打算再去的。黑木崖更是不可能,她不想在任我行眼皮子下麵作案。選了其他地方怕是師出無名,以他那曲折的思想很有可能察覺什麼,想來想去唯有西安是最合適的,而且還方便藍鳳凰她們端了百藥門老巢。
早上三人都在附近踩過了點,夜晚就忙著去百藥門布置,尤其木朵還成功收買了一個百藥門的少年,遠遠看這少年跟木朵說話都不成句子,往往不到十個字臉就通紅了。藍鳳凰背後感歎,已婚女人的魅力就是不同凡響。
待一切布置妥當,三人按照計策行事,由藍鳳凰出馬在他晚上去的一諾樓布下局。
“藍兒?”
“諸子風?”
一切就從一個滿是驚喜另一個滿懷憤怒開始了。幾句話之後,藍鳳凰由憤慨變作了哀傷,眼圈一紅便跑走了。以諸子風對她以往的心思來看,他應該會追出來問清原因,可藍鳳凰放慢了腳步再放慢腳步他都沒有追出來,木朵從巷子的陰影中現身,語帶譏諷:
“早說了你那招不管用。”
“不可能,”她臉有些紅,“一定是我跑的太快他沒追上。”
“是,他要比烏龜還慢的話,確實很可能追不上。”
“木朵,咱們是一條戰線的,快幫我想想怎麼辦!”藍鳳凰就聽不慣她這說話的腔調。
“能怎麼辦?”她望了望她來時的路,“隻好第二個辦法了。”
“金珠想的那個?我怎麼覺得比這個還不靠譜呢?”
“等著吧。”木朵淺笑一下,轉身進了巷子的陰影。
藍鳳凰咬了咬嘴唇,一轉身跟著木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