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有些濕潤,唇邊的弧度卻漸漸拉大,明明是笑容,明明沒有眼淚,卻讓看到的人無不明了,少女的心中究竟是痛哭到何等的撕心裂肺。
【否則為什麼小春消失了這麼久……
你們從來都沒有找過我?】
眉眼彎彎,手中的筆卻越攥越緊。
【阿綱先生啊,你是不是從沒想過,與黑手黨有了聯係,也許會有危險的……】
手中的原木鉛筆閃電般地飛射而出,被削的尖尖的鉛筆帶起一陣銳利的風聲,正中一個剛想扣動板機的男子眉心,男子不敢置信的表情凝固在臉上,看著那個仍保持發呆姿勢的少女,緩緩地倒在了地上,卻不知背對著他呆坐的少女掛著愉悅的大大笑容——
——淚流滿麵。
【不止是京子而已啊!】
當釋雪進入公寓的時候,三浦春的臉上仍舊掛著大大的笑容,卻早已不見了淚痕。
“雪姐姐~~”
“乖。”釋雪自然地打著招呼,熟練地將手中的藥液倒在屍體上——毀屍滅跡。
“這是這個禮拜的第八個了吧。”平淡的聲音陳述著事實,三浦春卻輕易地聽出了其中濃濃的擔憂和不滿。
“你就寧願來一個殺一個,也不去找那個該死的彭格列?!”
“無所謂了,雪姐姐,”三浦春抬起雙手笑得一臉陽光燦爛,誰也無法想到當初第一次殺人後的一個月內,少女是怎樣孤單地抱緊自己,夜不成眠,“反正,都已經臟了。”
【無所謂了……
如果始終沒有人,拉起我的手
那麼我就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然後……
自己走。】
想起當自己問小春為什麼要勉強自己時,那個女孩空洞的微笑,心臟猛地一緊,釋雪大步上前將少女緊緊擁入懷中:“被這麼說自己。”聲音仿佛是強忍著什麼巨大的傷害,痛不欲生。
三浦春感到這個擁抱緊得有些令人窒息,卻在微微地發抖。
心地似乎有些什麼花開了,微微發甜。
抬手,收緊。
這個懷抱,好溫暖。
明明說過要忘記的,明明說過不能失去自己的,然而現在她正一點點褪去當初稚嫩的模樣,卻仍然無法學會忘記。
[三浦春,你就是犯賤!]
自嘲地正視起心理尖銳的,仿佛要將五臟六腑攪在一起疼痛,在這個溫暖的懷裡,三浦春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