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想了想,還是把她的貼紙冊塞進了書包裡。
那是長在她心尖上的人,她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割舍掉呢。
那她到國外了,每天扔一張貼紙,扔著扔著,直至全部扔完,說不定就能完全割舍掉了。
但喬苒若送她的玫瑰花,她不要了。
今天,她的心死了,她的花再也不會綻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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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苒若手握玫瑰花,一路上一直想著一會兒了該怎樣跟夏依顏道歉。
可她想著想著:誒?不對!是她奪走了我寶貴的初吻,是她該跟我道歉的誒!我道什麼歉!
哼!我不道歉!
夏依顏這個家夥一會兒了最好先好好跟我道歉!
可她這麼想著,剛走到夏家的門口,就見夏依顏坐在車子裡,神情麻木,一副更加不受人待見了,要被老父親連夜送走,送瘟神似的模樣。
喬苒若立刻懵了。
什麼意思,白天的事那麼嚴重的嗎?身為當事人、“受害者”的她現在都不生氣了,怎麼大晚上的卻要馬上把“加害者”流放啊?
但是,她走了就能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嗎?
但喬苒若來不及再想了——車子發動了起來。
立刻,喬苒若想都沒想,追著車子開始跑——
“11!”
“……”
“11!!”
“……”
“夏依顏!!!”
“……”
她在後方跑著,叫著夏依顏的名字。也不管會不會把彆墅區的人吵醒。
她與夏依顏要是換一下的話,夏依顏顧慮太多,都不敢喊她的名字的。
——!
夏依顏突然聽到了喬苒若在後方喊她的名字,震驚地回頭,隔著後窗看到喬苒若此刻在後方追著自己的車跑,右手上還握著一支還未來得及送予她的玫瑰花。
突然而然地,這些年,尤其這一年,她對她的情感,終像是山洪或海嘯,傾瀉而出,浩浩蕩蕩,天翻地覆,無可阻擋。
她沒有任何的停頓與醞釀,什麼都沒想,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夏依顏立刻哭著喊著司機,是夏家的管家:“叔叔,能不能停一下!她……她……”
管家從後視鏡裡也認出來喬苒若了,卻沒有停,繼續開著車,歎息道:“小姐,你應該明白老爺到底是什麼意思的。”
他不會讓你再見喬苒若一麵的。
你跟喬苒若,就這麼斷了吧。
現在,早早地斷了,也好。總不能繼續維持著這注定不會有任何結果的情感,維係一輩子吧。
夏依顏哭著回頭,眼睜睜地看著喬苒若離她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看著她再一次從自己的生命裡消失。
……
+
然後,從那個盛夏後,喬苒若印象裡就再也沒有見過夏依顏了。
夏依顏也算是夏家的家醜吧,夏家人對她也挺諱莫如深的,無論是夏鈺,還是夏逸明、夏逸嫻,在此之後也不怎麼提及她。
好像她這個人完全不存在。
更好像,她從未出現在她的生命中似的。
然後就是現在了。
就是她死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