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笑得燦爛:"好吧。我是蓬萊派白虎護法白慕塵。"
白慕塵?這難道是淡出世事的意思?顧滄箬強忍住笑意:"然後呢?"
白慕塵略略皺眉表示不滿,卻沒有聲討。他看了看眉目清晰且招人愛憐的陸路,笑曰:"這女孩告訴我你們帶著聖樹之果,我難道不該來取嗎?"
聖樹之果?聽罷龍晴冷下臉來,示意小莫起身,上前一步:"是你傷了含煙?"
含煙因護聖樹之果而重傷,這事本已讓向來倍護師侄的龍晴由恬淡變得惱火,如今又聽到這個敏感字眼,龍晴隻能說自己是避免不了衝動了。
"不。"白慕塵依舊是那副讓人狠不夠卻也愛不起的笑臉,緩緩地擺了擺手:"我不隨便傷人。"
不隨便傷人?龍星冷笑,你把我小莫侄兒都弄內傷了,還不算輕易傷人?誰說隻有將人弄死了才叫傷人的?想著想著,龍星就一揮左手憑空斬了下去。白慕塵瞬間衣襟碎裂,一大把珍珠柄的小飛刀嘩啦嘩啦地散落在地上。
龍星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繼而又伸手去斬白慕塵的袖子。
白慕塵冷哼一聲,伸右手對住龍星的手掌:你傅龍星得手一次,那是我大意、你偷襲,但你若得手兩次,除非我腦殘!
高手過招,普通人是看不出所以的。眨眼功夫,兩人已然互相拆解了幾十招。白慕塵長袖飛舞,袖中不時地飛出一撥一撥的暗器。龍星雙劍齊出,巧妙地化解著白慕塵的一切攻勢。
打鬥劃出銳氣所到之處,地表斷裂。
原本眾人自得其樂地欣賞著這難得一見的比武,但接下來的事卻使人們都無暇他顧。
懸浮在空中的蝴蝶似乎並不受二人對峙的影響,隻是翩然湧向龍晴。一時間,龍晴周圍的大片空間都彌漫著一層彩色的煙霧,香氣四溢。一個衣著鮮麗的彩妝女子輕輕落在傅龍晴麵前,笑道:"這是夢幻月光。"
龍晴依舊和煦地笑著:"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蓬萊派玄武護法婉幽,敝姓唐。"該女子微微抬手,指尖牽出一片亮粉來。
龍晴周圍的蝴蝶瞬間變得猙獰起來,一波一波地擊打著他護體的真氣。龍晴本不願和人發生衝突,但這強烈的殺氣卻使他沒辦法淡定。蓬萊派向來淡出世事,不想卻有這麼多的邪門功夫,而且高手如雲。這樣的門派若是投了遼國,那麼後果該是不堪設想。
他冷眼看著唐婉幽動作妙曼地用亮粉操控數以萬計的蝴蝶從不同角度攻向自己,於是抬起右手輕輕一劃,瞬間金光一閃,隨著一陣瓷器碎裂般的聲音,所有的蝴蝶仿佛失去了生氣一般,軟趴趴地跌落。
看著龍晴腳邊一層厚厚的蝴蝶屍體,唐婉幽卻似乎並未生氣或是失措,隻不介意地一笑:"果然是高手。"
"姑娘過獎了。"龍晴覺得自己再也笑不出來,肆意忽略掉周圍淩亂的打鬥聲,壓製住自己不知從何而生的殺意,淡淡道:"何必這麼作賤生靈?"
"作賤?"唐婉悠笑得燦爛:"你知道我這功夫練得有多不容易嗎?和它們交流了這些許年的感情,你一隻手把它們都弄死了。還問我為何作賤它們?"劍鋒一閃,一柄輕巧的精致鐵就這麼直取龍晴麵門。
精鐵?龍晴側身閃過劍鋒,心中詫異這此女為何使用如此容易生鏽的武器,出手去扣唐婉幽握劍的手腕。誰料她劍鋒一轉,衝著陸路便一劍甩去。龍晴正要出手阻攔,然而棄劍的唐婉幽卻立即換位搶上,攔住了他的去路。
與她交手的過程中,龍晴除了覺得她招式精妙,更覺得此女並非什麼內力深厚之輩。招式並非拆解不得,內力也並非比拚不得。隻是一靠近她,一股邪氣便油然而升,逼得龍晴沒辦法去碰到她。
"忘了告訴你。"唐婉幽不忘借閒功夫說道:"知道我為什麼使用鐵製武器嗎?因為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逼我使用佩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