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龍城並沒有和龍晴二人分開走,並且明目張膽地四個人走在一起。雖然騎著嗎,但他們走得很慢,兩三日的路程他們走了足有一個星期。
"聽說顧滄箬懷孕了。他們照顧一下她也是正常。"陸路這樣理解:"反正我也不急,慢慢耗著吧。"
這裡,顧滄箬冷笑。陸路自己是生物工程草包,便以為她顧滄箬也是。不錯,對於工程她的確是草包,但是她生物不草包啊。再者說,"工程"上龍晴又不是草包。彆以為現代技術龍晴便一竅不通了。想到這兒,她有些自豪地看了看龍晴。沒有樣本當然找不出解毒法,單著並不代表找不出防禦法啊。
龍晴卻是沒有找到防禦法,他不禁有些懊惱。對呀一種不知性質的物質,即便對它的傳播感染原理有那麼一知半解,要找出防禦方法仍舊是件難上加難的事。當然如果給他個一年半載去試藥,也許還有希望。
"算了,也許等我們的孩子處世了,它會研究出來。"顧滄箬毫無異議地灌輸著胎教的重要性。
龍晴臉一紅,本想說什麼,轉瞬間對上大哥的目光,心下一顫,閉了嘴什麼也不敢說。
龍城並不想打攪顧滄箬和龍晴的大好時光,但每當看到龍晴有越矩之舉,總會覺得自己沒教好他或者彆的什麼,總之,心裡彆扭。他此刻倒是擔心陸路的計謀。很明顯她是和遼人一夥的、衝自己來的。他也不知道讓龍晴他們一起是否會給他們帶來什麼危險,尤其是顧滄箬。在見識了葉淇淇等人的武功,他終於體會到何為"心有餘而力不足"。以往毫不置疑自己隻手保全整個傅家的能力,而如今卻大打折扣了。
他緩緩放慢腳步。看顧滄箬和龍晴推推攘攘,龍星自得其樂,幾乎有些不忍心打攪他們一刻的幸福。恍惚間,他竟不知自己究竟是不是已經成了局外人。
他沒有抬眼,卻明顯感到兩側的山體上有異動。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兩邊山頭已經齊刷刷地射下箭雨來。不見龍晴有什麼動作,便已經將顧滄箬帶到一處死角方才出手打下那些亂箭。很久不見龍晴施展功夫,他不禁流露出一絲讚許的目光來。
龍城並沒出手,隻見龍星驀地從馬背上一躍而起。天地無用。顧滄箬覺得瞬間聞到一股血腥味。第一次看龍星施展這絕招,顧滄箬眼中閃出意思驚喜與驚豔。直至龍星一塵不染地落回馬背,她才反應過來:"你都不留一個活口嗎?"
龍晴無奈地搖搖頭,將她從死角中抓出來。龍城不語,龍星不語。她認為他們兄弟三人是白癡嗎?
陸路站在山體上象征性地擊了兩下掌,絲毫不曾為死去的人而惋惜:"淩空縹緲一飛影,山寺高僧俱驚駭。這樣的風姿,小女子今日算大開眼界了。"說罷,她從山體一躍而下,正落在龍城麵前。
"傅老爺,令弟很傳神呢。"她笑得很甜。
"陸姑娘過獎了。"龍城從馬上躍下站定,衣袂未起一絲波瀾。
陸路又走近幾步,一股奇異的香味撲麵而來。龍城不禁皺了皺眉,一閃身:"傅某將龍晴和滄箬依言帶到。陸姑娘是否也可以依言將生化武器交出來了?"
陸路迅速掃過傅龍城的眼睛,臉色有些陰鬱:"我不追究你們食言,你們理應感激我,如今竟還和我講起條件來了嗎?"
"陸姑娘,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不能拿百萬人的性命開玩笑。"龍晴和陸路保持著不僅不遠的距離:"如今滄箬人在這裡,你與她將誤會說清楚便是,何必大動乾戈。"
"說清楚?"陸路冷笑道:"你在和我談嗎?"她誇張地用眼睛掃過傅家的三個人:"你看如今這陣勢,大動乾戈的不是你們自己嗎?"
這倒堵得龍晴一時啞口無言。這陣勢倒真是顯得有些恃強淩弱了。
陸路走回傅龍城麵前,突然將自己嘴巴的距離和他的臉拉得很近:"忘記告訴你,那火山倒是不會爆發了,但是我將裝有生化細菌的容器放在火山口。以這樣的受熱程度,三個時辰內若不拿下來恐怕就要融化了哦。"
她口中散發著奇怪的甜香,傅龍城有些嫌惡地避開,卻什麼都沒說。
陸路說罷剛想走,卻被龍星攔住了去路:"誰說你可以走的?"
"讓她走。"龍城和顧滄箬幾乎同時說道。
陸路挑戰地看了看傅龍星有些僵住的臉,繞過他躍上了山。
她剛剛說的話所有人都聽到了,顧滄箬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怒火。她看了看傅龍城,卻馬上避開了眼睛:"我們快走吧。"
她心中有了一絲疑問。理論上那些東西在高溫下是會變質的。陸路將它放在那裡是否在混淆視聽呢?但以陸路的性格,她隻是和自己鬥法,但並不是真想讓細菌汙染空氣。至少,有傅家三個人跟著,不可能出什麼大事。
想到剛剛陸路犯賤的舉動,她偷偷瞟著傅龍城。不知為何,雖說她和傅龍城沒什麼,可見陸路距他這麼近,心神還是緊張了。並且,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到底如何。想到那次金龍令的事,她忽然有些明白了。原來傅龍城和陸路是見過的。總不至於真有什麼問題吧?她心中一沉。想到陸路那不懷好意的笑,她隻覺得心跳更快了。
這一路馬跑得很快,冷風撲在臉色,傅龍城忽而感到渾身發冷。奇怪了。多年習武,他體質本是極好的,怎麼突然就經不起風吹了呢?他暗暗運著內力,卻覺得渾身都有些僵硬。他腦中閃現出陸路的影子來。方才她有意拉近與自己的距離,並沒有發現她下毒才對。況且即便是她下了毒,自己體內的真氣也同樣會將自己保護得很好。他抬起左手來,手似是褪去了血色,顯得很蒼白。他心下一冷。這和顧滄箬所說的生化細菌感染症狀倒是很像,或是說,一模一樣。
"此物質若是泄漏,空氣中會彌漫著一種油脂的甜香。"他腦中忽然回憶起這句話來。
而陸路身上幾乎到處都散發著這種刺激性甜香!她自己就不怕感染嗎?
傅龍城心中有了數,看來陸路不僅有毒劑,還有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