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大有說過。”玉翎、燕傑齊聲道。

小卿見他們認錯認得瞳孔，心下不由得舒服很多：“家法。”

“老....老大......”燕傑被小卿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家法嚇得差點跳起來：“可是,可是我們沒用劍呀。”

“哦。”小卿笑道：“看來那四五棵柳樹是被風吹禿了？”

“是，老大，小弟這就去取家法。”玉翎瞪了燕傑一眼。誰都知道，小卿老大麵前任何理由都是廢話。老大認定你錯，你就是再對也是錯的！

“可是.....那真的是我用手弄得.....”燕傑小聲嘀咕著。

小卿當然知道，燕傑的武功是又精進不少，但是有錯當罰，否則小事不管，大事就要出大錯。

轉眼間，玉翎已經將一根兩指粗的藤棍捧了過來。這藤棍正是常年放置在喜悅居中小卿教訓師弟時所用，小卿接過來揮了兩下，很是順手。

見玉翎和燕傑在麵前跪了個筆直，用眼神示意他們將衣服脫掉。然而兩人礙於利劍還有個女人，猶猶豫豫地不太願意。

“扭扭捏捏地，像什麼樣子？”小卿一棍敲在玉翎背上。

突如其來的尖銳疼痛讓玉翎淬不及防地突然身子前傾幾近撲倒，然而玉翎扔在保持住平衡的第一秒立即跪好。

“等等。”漪言聽得小卿在教訓兩個弟弟，一瘸一拐地從側麵房門走了出來：“你不要怪他們，是我自己不小心。”

小卿見她這麼出來了，走路很不方便，卻也沒有去扶：“我罰他們另有彆的原因。”

“‘老大房裡藏了個女人’嗎？”漪言突然間覺得特彆想笑，這麼大個人了，竟和師弟鬨脾氣。

這話經燕傑嘴裡說出來，小卿尷尬之餘更多氣憤，而經漪言這麼一說，卻是氣憤之餘更多尷尬。

“是......也不是。”小卿有些猶豫，但對上漪言含笑的眼睛，也隻得老實回答：“實在是因為他們不務正業。”

“也對。”漪言慢慢挪到桌邊，給他的空茶杯填滿茶：“‘玉不琢不成器’，沒有棍棒的約束，師弟們怎麼能變得乖巧？”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貼著小卿的耳朵說，避免了玉翎、燕傑聽到。

聽她這麼一說，小卿本該生氣，而仔細一琢磨，又有幾分不好意思。隻好正了色，點了點玉翎的手，示意他雙手平舉。

“啪”地一聲脆響，藤棍成功在玉翎手心處拖出一道厚厚的檁子。

玉翎被尖銳的疼痛弄得有些昏頭轉向，然而卻不敢動，隻是將手端得更平。

藤棍落得並不快，每一下都給予玉翎足夠的時間體味疼痛。

整整二十下，打完後，小卿收了藤棍，說道：“打你們可不是因為傳了我的閒話。古話說‘君子敏於行而納於言’，你們若是平時少閒話家常，將心思放在正道上，不論文課武課都會突飛猛進。”

見他們不說話，小卿繼而說：“你們說的那些話若傳到師父耳朵裡，師父誤會我事小，說是誤認為我不務正業，怕是又要傷神。我們為人弟子，總也要多為師父他老人家著想才是。”

說罷，又照葫蘆畫瓢地在燕傑手上也打了二十下。這才將藤棍放在桌上：“回去跪一炷香的時間好好反省。”

玉翎和燕傑麵麵相覷。這就算完了？這要是以往以老大的個性，必然要打得差不多了才罷手啊。

“愣著乾嘛？”小卿見兩人一副欠揍樣，不由得又火起：“這次是便宜了你們，如果下次再犯，必定狠狠掌你們的嘴。”

“謝老大寬責。”兩人一起扣下頭去：“小弟等告退。”說完就如逃離了虎穴般飛一樣地跑出了喜悅居。

見兩個人一副大難出逃的樣子，一眼看了看小卿，又忍不住笑起來。

“你到底在笑什麼啊？”小卿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話說這個女人在這兒住了五天了，雖然每天都有一些新奇的小點心出現在自己房裡，卻也不見她笑得這麼開心。

“君子敏於行而納於言，你這解釋得實在太有創意。”漪言笑得一臉無害，老實說她文言文學得倒確實不怎麼樣，必定是不如小卿理解得透徹。

小卿一臉黑線：“怎麼有創意了？”

“少說話多做事，不是說少表決心多餘乾實事兒嗎？怎麼到了你這兒就成上閒話了？”漪言笑笑：“還是說你們古人也有創新的說法？”

“你現在不也跟我在一個時代嗎？”小卿說道。心知自己的話細細說來是有些牽強。但平日裡牽強慣了，倒也不太好改。而這個漪言倒也真是麻煩，實在覺得把她扔出去不厚道。但若要她繼續留在這裡，還需要足夠的理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