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丸】見狀豎起眉毛,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可不要小瞧我和阿尼甲的配合啊,兄弟間的羈絆可以斬儘一切敵人——”
聽到這句熟悉的話語,髭切微微愣怔,但還是很快恢複過來,和【膝丸】背對背地站著。
他並不是在本丸鍛出來的刀,而是在某次出陣過程中,膝丸與其他夥伴到達王點擊敗強敵後撿到的。
依靠著還算富裕的靈力顯形來到本丸,膝丸即便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但對他會和煦很多,甚至和髭切在萬屋看到的弟弟沒什麼區彆。
而兩刃在演練過後,膝丸最愛說的話與剛剛那句所差無幾。
來到異世的寂寞與悵然瞬時被撫平,就像是一直在等待這個時刻一樣,心中的執念如泡沫般消散,隻留下不易察覺到水漬浸潤肺腑,讓他暢意。
或許隻有弟弟就可以了。
他可以和黑漆漆丸一起留在神裡屋敷,等待少主鬆口,然後重新建造本丸,到時候大家又可以和以前一樣。
髭切側過身,【膝丸】及時接上,他的口中大和一聲,竟將那把大太刀連同敵人一起擊退到數米以外,刀刃深深地插入土地中,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反抗的餘地。
兩人的戰鬥配合緊密,像是山間溪水潺潺,又如同撥弦奏出的曲調,沒有任何的停頓,連續不斷地,十分契合。
心中是難以掩去的躁動,這對髭切而言難得體可以體會到一次,他轉過身和【膝丸】對上了眼,相似的麵龐上露出笑容。
“啊啊,這種時候,就隻說一句話好了。”
髭切彎起眼睛。
“源氏萬歲。”
晚風吹拂,似乎沒有之前那樣冷冽,神裡綾人從屋中走出,右手還拿著那把波亂月白經津,水流在刃間流淌,藍色的細微光亮映著他腰間的神之眼,夜色之中格外矚目。
他看向庭院中的狼藉,最終將目光緊緊落在那兩道人影上,神裡綾人的視力自然沒有任何問題,就著屋簷下飄動的淺淡燈光,可以看得清之前想要直取自己性命的人,樣貌有七分和髭切相像。
不僅如此,他們還經曆過一段絕妙的配合,兩人站在一起親密無間,其中的氛圍是怎樣也插入不進去的融洽。
神裡綾人站在原地,腦中思緒萬千。
他自然相信髭切不會背叛他,但此時此刻,內心深處卻有一種深深地不安。
這種情緒的來自於哪裡,他也無法解釋。
或許隻是不適應,忽然出現了一個和髭切關係更加親近的存在。
“少主?”風隱不明所以,他看了看髭切又轉頭望向給自己發工資的少主人,一時間搖了搖頭:髭切大人怎麼和這個刺客關係這麼好,要是這樣豈不是每天要去牢獄裡給髭切大人講早柚日常?
神裡綾人倒是沒想到風隱這裡直接給髭切下了私刑,連抓到獄中采取什麼酷刑都想出來了。
他微微抬了抬手,示意風隱不要輕舉妄動,然後抬起自己的武器,緩步朝前麵走去。
察覺到不對勁的【膝丸】收起自己的笑容,連忙擺出姿勢和神裡綾人對上,他皺起眉厭惡的說道,“我這也算是救了神裡大人一命吧,難道你要恩將仇報嗎?”
髭切也注意到兩人對峙的情形,熟悉的力量波動讓他感到疑惑。
他的視線落到一直亮有藍色光芒的神之眼上,又抬眸看向神裡綾人,對方眉頭緊皺,對他眼神示意著。
“髭切先生——”
但來不及讓他細想,心裡瞬時沉了下去,由於站位的原因,髭切隻能用左手抽出自己的本體,然後隻身擋在【膝丸】麵前。
神裡綾人來到這裡並不是要和【膝丸】繼續解決之前的問題,而是想提醒他敵人有異。
奈何【膝丸】的反應過於強烈,事情又發生在一瞬間,隻能這樣勉強抵擋。
被兄長護在身後的青年先是一愣,耳邊傳來明顯的碎裂聲,那振本就布滿裂痕地刀刃就這樣破碎在敵人偷襲的大太刀之下。
“阿尼甲?”
【膝丸】感覺身邊快速襲來大麵積的黑暗,自己站立的空間之中隻有落下的碎片,以及轉過身對自己微笑的兄長。
“已經....不是源氏所在的世界了,我會這樣也是理所當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