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 她沒想到這江道長這麼……(2 / 2)

謝堂一輩子都在為了謝家的名聲而活著,謝明朗若是真的殺了人,謝堂也不會願意堵上謝家的身家性命。棄卒保帥,對他來說是最明智的選擇。

而宴會上大臣眾多,若是扭扭捏捏不願意把人交出來,指不定會被怎麼編排,光明正大地擺好自己的立場,才是最應該做的。

謝堂看著堂下的女兒,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真的老了。謝明朗是個靠不住的,祖宗的基業可能真的要交到這一介女流身上吧,起碼能保住謝家的臉麵。

鈴音苑。

官兵們這圍得水泄不通,往日這個時候人聲鼎沸的賭坊此刻靜悄悄的,隻留下幾個管事的和小廝還留在坊裡。張嬤嬤在出事之後就偷偷溜回謝府了。

謝明姝在路上跟參軍理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死的人綽號王麻子,是賭界裡比較會玩的,技術好,能力強,賭贏的銀兩轉手就進了青樓的兜裡。往日裡也最喜歡逮著富家子弟薅。

謝明朗就是被他看上的。他賭術不行,不會聽也不會看,幾乎是王麻子的錢袋子。謝明朗連輸幾局之後,身邊人接連起哄,又酒勁上頭,抓著王麻子的衣領就狠狠揍了幾拳,接著換了張賭桌繼續。

過了沒多久,來倒茶的小廝就發現王麻子沒氣了。

聽完描述,謝明姝都覺得自己的嫡兄有很大的嫌疑,不免皺了皺眉頭。

“不用擔心,施主,謝少爺是不會殺人的。”輕柔的安撫聲鑽進耳朵,稍微撫平了心中的焦躁。

忘了,還有個道士跟來了。

謝明姝撫了撫額,有些無奈,“江道長,您是出家人,血腥之地不易涉足啊。”

有時候她會覺得,江勁月不是個合格的道士,更像是在扮演一個道士。

“施主,說不定貧道可以幫上你。”

“謝家主不需要驅邪了,貧道總要做些什麼彌補一下。”

和謝明姝並排著走,兩人離得那麼近,江勁月的耳垂有些紅。

此刻,兩人一起站在王麻子身前。因為路參軍她們來得及時,現場保護的很完善,謝明姝一眼就看到了王麻子的死狀。

臉色慘白,還殘留著謝明朗擊打的痕跡,眼眶突出,嘴唇乾裂,血跡從鼻子和嘴角流出來,粘在臉上,顯得有些可怖。

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謝明姝詢問道,“死因是什麼,可以仵作驗過?”

路參軍從謝明姝冷靜地走進賭坊就很驚訝了,一個高門貴女看見屍體竟然還可以鎮定地思考,更是難得。

他的語氣不自覺地溫和了很多。

“仵作大體看了看,說不排除中毒,又受到外力衝擊導致猝死。詳細的報告需要再等上一個時辰左右。”

沒有獲取任何有效的信息,謝明姝不禁錘了下額頭,自己一定見過,是什麼時候呢?

“有點像服用了什麼藥物或者毒物,他的嘴唇現在有點發紫了。”

對!藥物!周德!

上輩子皇上死的時候就是這樣,臉色蒼白,眼球鼓脹,嘴唇有點偏紫。

謝明姝狠狠地拍了一下江勁月的胸膛,“道長,你還真的可以幫上我!”

皇上的死果真有人為導致的因素,鈴音苑突然風靡京城而後消失也必然有人在幕後操控。

究竟是誰,竟敢向當今聖上下如此黑手?

江勁月一時沒受住力,禁不住往後退了幾步,背後恰好是一張賭桌,狠狠地磕到了桌角上。

“嘶——”

他沒忍住痛哼了一聲,眼睛瞬間紅了一圈。腰好疼···

謝明姝的興奮立刻壓了下去,有些愧疚。

她也不知道這江道長竟然這麼不經推,一時有些無措。

“我···府上有專治跌打損傷的紅花油,我讓小廝去取點來。”

“不用了施主,我隨身帶著藥。”眼前的清冷少年一邊含著淚望著自己,還一邊從袖筒裡拿出···金瘡藥?

謝明姝睜大眼睛想看得更仔細些,確實有點像皇室專供的金瘡藥,後妃們身上磕著哪了都會謹慎地往傷口上抹些。

玄清觀的觀主和皇家,會有什麼關係?

“施主,施主——”沉思被打斷,她看見江勁月有些尷尬的把手使勁兒往傷口上碰,有些莞爾。

“我來給道長抹藥,可好?”

還沒說完,就看見江勁月白玉般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像個紅通通的蘋果,然後特彆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好可愛。

謝明姝走到路參軍麵前,“這人大概率是吃了什麼有毒的東西,路參軍若是想繼續查下去,或許可以去問問他的相好。”

“至於我的兄長,參軍按照律法辦事即可。不過,王麻子的死因並不在他,明姝也懇請參軍給謝家留些顏麵。”

路參軍正在排查鈴音苑的出入人員,聞言抬起了頭,“謝小姐,見笑了。若查實令兄與此案無關,本參軍必不能再追究下去。還需貴府海涵在下的莽撞。”

客套完,謝明姝扯了扯江勁月的衣袖,“走吧,江道長,我來給你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