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魚哭哭啼啼地進門,李師師和佩兒麵麵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時徽宗已經離去,宮裡還有宴席需要他去打個照麵。
李師師問她,她也不答,隻是哭。
莫子魚倒不是生燕青的氣,隻是想到自己孤零零的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隻有李師師一個親人,再想到蘇陌以當初也是這樣,連一個呆呆熊都不給她買。現在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和蘇陌以長的一模一樣的男子,他也是同樣的不喜歡自己。想到這裡,她才沒忍住,哭了出來。過了一會,等著傷感的情緒淡去的時候,莫子魚這才擦乾眼淚,抽抽噎噎的看著李師師。
“小魚,告訴姐姐,誰欺負你了?”
“那個死燕青,連個花燈都不肯給我買,還說打死他都不給我買!哼!”莫子魚的小嘴撅著,氣呼呼的數落著燕青,甚是可愛,這倒把李師師逗樂了。
“姐姐,你還笑!不理你啦!”
“好啦,小丫頭!姐姐錯了。”燕青?看小魚這樣子,怕是…….不過倒是可以一試。那燕青看似不像一個草莽之人。雖然還不知底細,但以她多年的經驗來看,倒是個乖覺之人。日後雖不能不福大貴,但亦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今日看來,他們是有事來求她的。這倒好,把小魚托付給他。即使他不喜歡小魚,亦不會委屈了小魚。恩,就這麼辦了。李師師暗暗下了決心。
“姐姐?!”莫子魚看李師師發愣,不知她在想些什麼。可憐李師師終於將她的生活安排了著落。
“額,姐姐沒事。佩兒,快把剛做的燕窩粥端來給二小姐用。”
莫子魚這個高興呀。燕窩可是高級補品。像她這種小平民百姓哪有機會吃這麼好的補品。想當初在20世紀的時候,她也隻是在電視上聽說過。那次跟著表姐去混婚宴,也隻吃了一隻鮑魚還有一隻海參。唉,這世界上有什麼彆有病,沒什麼彆沒錢。正在莫子魚在心裡小感歎的時候,佩兒把燕窩粥給她端來了。莫子魚輕輕地舀起一勺,緩緩送入嘴裡。準備品嘗著世間極品。恩。恩。也沒什麼特彆的味道嘛!唉,看來這種高檔補品還是不適合她這種小草根享用的。
“小魚,你跟姐姐說實話,你覺得燕公子這人怎麼樣?”
“恩?他呀?就喜歡和我作對,臭脾氣!”莫子魚氣鼓鼓地數落燕青的壞處。李師師見她這樣,知道她並不是真的惱了燕青。這丫頭,怕是喜歡上了燕青。不過這樣倒好,省的小魚委屈。
元宵節過後的第二天,徽宗駕臨李師師處。李師師和莫子魚起身迎駕。徽宗免了二人的禮,賜了二人的座,讓二人莫要拘束了。等著二人坐定以後,徽宗打量起莫子魚來:“幾天不見,子魚倒是又標誌了不少。”說著眼睛不安分的在莫子魚身上摸索起來。莫子魚被他盯得全身發麻。但是敢怒不敢言那!這要是在她那,她早就一腳踢得他斷子絕孫了,但現在人家是皇上呀!整個大宋朝都是他的,她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萬一這失敗皇帝小小的一惱火,她這不值錢的小命,就該交代了。唉,惹不起咱還躲不起嗎?
“多謝皇上誇獎!”莫子魚朝著皇上微微一施禮,“子魚就不打擾皇上和姐姐的清淨了。子魚告辭了。”
還未等到皇上點頭,莫子魚早就一溜煙,人影不見了。皇上在這邊抬著手臂,張著嘴,話還沒出口呢。也隻有無奈的份,隻好任由她去了。這邊李師師軟語香衾,隻把個宋徽宗哄得掉進溫柔鄉裡,不知所以然了。
幾日後,莫子魚正閒的無聊,恰聽見佩兒進來報:“小姐,燕青公子求見。”
李師師看了一眼眼睛放出異彩的莫子魚,嘴角不禁向上揚了揚!
“請燕公子進來。”
“小可見過花魁娘子!”隻見燕青朝李師師微微一施禮。莫子魚輕輕的哼了一聲。想必他是來商議梁山大事的。梁山的輝煌終究要毀掉的。想到那一百單八將的命運,莫子魚不禁小歎了一下。燕青一開始以為她隻是還在為那天的事情賭氣,卻不想她又哀歎了一聲,這倒是讓燕青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燕公子不必多禮。敢問公子今日來此有何貴乾?”李師師示意燕青坐下,然後吩咐佩兒沏一壺上好的龍井來。
“素聞娘子才藝絕佳,燕青薄有微才,特來向娘子討教。”
李師師細細的打量起燕青來,此人眉清目秀,倒不失一表人才。李師師成心要試試燕青的才藝,於是便接了他這句話。
李師師喚佩兒去拿了琴來,細細的彈了一曲。莫子魚隻會彈吉他,雖不懂古箏,卻亦聽得出這李師師彈得是極好,清冽如山間清泉,曲子也是極好的。嗓音溫潤如玉。李師師唱的是蘇東坡的《大江東去詞》。
“隻此一聞,花魁娘子果然名不虛傳。”
“公子過獎了。師師不過是守得過活的營生。不知公子可否賜教一二?”
“全憑娘子差遣!”燕青從懷裡掏出一把玉簫,嗚嗚咽咽地吹了一曲。
“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莫子魚隨口說來。
“你知道?!”
“恩。倒是以前在書上看過。”
李師師心裡暗歎,這燕青果然不是匹夫一個,倒也配得住子魚。
“怕是公子來此並不單是為了來向師師討教音律的吧?有何事,公子就直說了吧。”
燕青見她如此說了,也不再瞞她。便將奸臣當道,梁山好漢不得已落草為寇。但心裡卻不忘聖恩。隻待機會報效朝廷。
“姐姐,那你就替他們向皇上討一道招安的聖旨便是了。”莫子魚知道燕青說這麼多的目的不過在此,便搶先與李師師說了。李師師朝向燕青示以探尋的眼神。燕青微微一點頭,表示的確如此。
“這公子倒是可以放心,但凡師師能做到的,必當儘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