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很冷,小心著涼了。小姐你還是留在房內,讓我去吧。我會親自給老爺送去。”放下手中忙碌著的動作,慕兒也急急跟出了房門攔住挽頃。
“不用了,我去吧。”儘孝的機會原就不多。越過慕兒,挽頃拾起門口處的雨傘,撐開。
“可是••••••”慕兒還想說些什麼勸著挽頃,卻也不知該如何說。“那讓慕兒陪您一起去。”
“恩。”挽頃點頭示意著,兩人朝著廚房方向走去。
在廚房忙了一陣,挽頃煮了清粥,慕兒炒了一些清淡的小菜。
循著走廊的燈盞,小心的護著阻止紛亂的細雨飄落進碗內。輕扣著關的嚴實的書房門,挽頃輕聲喚著:“爹,是我。”
“進來吧。”慈愛的聲音卻是低低的聲音,透著一絲的波瀾。
“爹,先吃些東西吧。”推門進去,便看見奮筆疾書的父親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首看著自己的眼裡是掩不去的倦累。
“嗬嗬,聽你說還真有些餓了。”放下筆,收拾起桌上攤開的奏折合上。
“那就趕快趁熱吃吧。”將手中的托盤在剛空出的桌邊放下,用著湯匙輕輕攪拌了幾下,騰騰的熱氣在清涼的空氣中凝成水煙氤氳。有些燙手的粥碗溫度變得正好適合食用。
“咳咳••••••”還不及吃下半碗粥,便不住的咳嗽起來,臉色通紅。
“爹,你怎麼樣了?我去請大夫。”伸手來回撫著他的背輕拍,咳嗽漸漸平緩下來,挽頃擔憂的問著。
“頃兒,不用了,人老了喝粥也會嗆到,沒事的。”將放在桌前的粥碗放回托盤,喚住欲離開的挽頃。“你留下,爹有話對你說。”
“爹有何事?頃兒聽著。”看他的臉色也恢複了,也就放下心來,不再堅持。
溫國公翻尋著桌上堆著的書籍、奏折,從最底下抽出一封詔書。
挽頃有些詫異的接過詔書,小心攤開來細細看著。靜默,緊拽詔書的骨節處泛著清晰的白色,良久,抬首看向溫國公。
“君命不可違。”低低的音調聽不出任何的起伏,臉上是看不出的情緒。
“女兒知道了。”挽頃將詔書重新卷起,走到桌邊在上麵放下。
溫國公無奈的歎息一聲,“答應你娘的終是沒有做到,頃兒也會怪爹吧?”
“怎麼會。”停在桌子的另一邊,整理著剛才翻尋留下的淩亂,釋然的平靜:“這幾日看您心事重重的,若隻是為了這事,請爹放心,進了宮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看著安慰著自己的女兒,溫國公挪了挪唇卻最終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