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受傷是大事,雖然隻是割傷了手。
當日,容墨受傷的事已然傳遍了整個皇宮;第二日,有傳聞皇上是在錦思宮受傷的;第三日,有心人從其中聯想到皇上受傷是皇後所為。挽頃聽到的時候,已然不知是第幾個版本了。
慕兒氣憤未平的把聽到的原話一字不落說與挽頃,最後還不忘帶上一句結論,“皇後,這也的太離譜了。”
“也沒影響什麼,那個人利用完了,謠言自然也會散了。”說到容墨,她不自然的頓了一下,這就是他要的效果嗎?若是,她會隨了他的心思,就當還了那時的恩情。
挽頃還沉浸在自顧的思忖中,也沒有注意到門口處一個黑色的腦袋探進來,四處張望著,十分的悠閒。
“皇後,是貓啊。”慕兒眼尖發現了正湊著門縫往裡鑽的雪白的腦袋,跑過去想把它抱起來。誰知那貓見她伸過手去,張嘴就要咬。幸而慕兒反應極快的收回了手,才免去了被咬的後果。一用力,那團厚實白色的身子竟也衝開了半掩著的廳門,大搖大擺的進來,一副登堂入室的愜意。
慕兒見狀,仍不死心地過去想捉住它,這一次,它卻沒有張牙,而是極輕鬆地躲了過去,慕兒竟然連碰也未碰到。心中不免受挫,更加快了速度追著它跑,一時間,寬大的前廳裡一人一貓四處追趕。
挽頃看著也不甚在意,偶爾看一出無傷大雅的戲也彆有韻味。突然,那貓似感受到了什麼,一個躍身衝出廳門直直往外跑去。
慕兒折騰了一陣,也沒了多餘的力氣去攔它,興致缺缺地跺了跺腳,也就隨它去了。抿著唇角,十指絞著衣角自顧著在一邊生悶氣,向來以反應靈敏而得意竟然還追不上一隻貓,心裡斷定辱了麵子。
挽頃見她消停了,卻也知道她的心思。自尊心誰都有,何況還是敗在一隻看著胖墩笨拙的黑貓,不過想通了也就會沒事。於是也不開口,任由她兀自不甘。
剛踏出廳門口,就見夕渃急匆匆跑過來,一把拉住她問道:“黑奇兒,有沒有看到黑奇兒?”
“黑奇兒?”挽頃聽著完全不知她口中所謂的黑奇兒是何物,不過從她緊張的程度也能分辨出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
“恩,就是一隻白色的老虎,剛才有宮女看到說是往這邊過來了。”夕渃也意識到自己由於問得太急而顯得無厘頭,出聲解釋。
瞬間明白了之前闖進廳裡的那團黑色竟然是一隻老虎,在此之前,她是從未見過虎的,甚至貓也是沒見過。
比起植物最終隻會落花化春泥的簡單,動物是有靈性的,也複雜了很多。安一處土便是花草的根本,圈一塊地卻隻能是那些靈物的禁錮。於是,她會在彆院種各式花草,卻從來不養動物。
“確實有,不過在你進來之前它就已經走了。”跨出門欄,站在半高的石階上,四處看了一遍,已然沒有它的蹤跡。
“黑奇兒可是師父的寶貝,如果知道被我弄丟了,也許這輩子也不肯理我了。”夕渃長長歎了一口氣,放下拉著挽頃的手,也不知萬事都不看重的師父,為何偏偏對黑奇兒尤其的寶貝。自己一個人見人愛的公主還比不了一隻寵物,光想著就氣人。
挽頃也是詫異,與莫雲洛的來往不深,還是能感受了他的超然平淡。為了一隻寵物竟能斷了師徒情分,便是普通人也不會如此決絕,何況是他那般溫清如謫仙之人。隻是她不知,越是平淡的人,一旦牽扯上了,反應會更執著,如她自己,亦如他。
“我陪你一起去找。”見不了夕渃鬱鬱愁眉的樣子,不能讓莫雲洛知道黑奇兒的失蹤,自然不能命宮人大張旗鼓的找,而她一個人不知要到何時才能找到。
夕渃一邊點頭一邊拉著她往外走去,多了她幫忙總比一個人孤軍奮戰來得有把握。出了錦思宮,兩人是朝著相反的方向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