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讓我說,我就不說了?”葉晚晚反駁,“你不讓我說我偏要說。”
“我偏要說,我就要說。”
“我要說,謝謝你……”
忽然,青衫劍客輕輕摸了下白衣少女的頭。
修長冰涼的手指穿透了少女的腦門,在毛茸茸的頭頂上輕輕晃悠了幾下。
“你要謀殺我?”
疏斜:?
“或許這是在摸你頭?”
“可我覺得這是在謀殺……”葉晚晚大叫道,“江江呢?江江去哪兒了?江江快來幫我嘎這壞種!”
“她早就走了。”
“走了?什麼時候?”
“就在我摸你頭的時候。”
已經爬到床上的葉晚晚從帳子裡伸出一個頭,“江小魚,你上哪兒去了?!”
對麵床帳一陣騷動,隨後也探出一個頭發淩亂的頭,“彆吵!老娘正在追男人!不要煩我!”
葉晚晚:?
葉晚晚:!!!!
“魚寶,哪個男人拐跑了你?啥時候的事?我怎麼一點也沒發現?”
“就剛才。”江小魚忽然一臉春心蕩漾,“一見鐘情~”
剛才有什麼人?
“疏斜?”葉晚晚試探。
“閉嘴!老娘才不和你搶!”江小魚嗤之以鼻。
“那不會是梅子燒酒吧?”葉晚晚大驚失色,“你不會有……受虐的愛好?”
“滾蛋!”江小魚一聲怒罵,“那個傻唄登西,等老娘功力上去了,不得一根指頭把他碾死!”
“那是誰?”葉晚晚大惑,然後突然福至心靈,“清河幾許?清河對不對?”
江小魚把腦袋縮回去了,沒吭聲,隻是那顫抖的床帳暴露了她的答案。
清河啊……
清和儒雅又帶一點書卷氣的男子,確實像魚寶好的那一口。
葉晚晚對他倒是沒什麼惡感。不過……
“魚寶,雖然對你春心萌動這件事我替你開心——畢竟你這萬年枯木有朝回春實屬難得……但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你清醒一點,你看到的隻是一個遊戲建模,真人也許完全不同。”
“我知道啊。我愛的不就是他的建模?”江小魚又把腦袋探出來,“彆說我了,你自己看起來就不像個清醒的人。”
“誰會放棄現實中那麼好一個謝枕,去選擇素未謀麵的疏斜?”
“雖然我承認,這兩位在他們各自領域都是大神級彆的人物。但是啊,一般人誰會放棄一個看得見摸得著的大神,去選擇一個虛無縹緲的神仙呢?”
“我實在搞不懂你。”
可我也搞不懂我自己。
葉晚晚在心裡默默回答。
謝枕,大概是陳年心疾了。而疏斜,卻是正月初一清晨最新鮮的那縷春風,一夜春風來,萬樹梨花開。
一個不可多言,一個萬般言語。
雖然似雲般虛無縹緲,但或許有一日,真的可以抓在掌心。
“晚晚?你在做什麼?怎麼半天不說話?”
疏斜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葉晚晚精神一振,“ 啊,我剛在和江江說話。”
“江江?你們現實認識?”
“閨蜜。”
“噢,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
疏斜輕輕咳嗽一聲,忽然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
淩寒峰常年積雪,葉晚晚跟著疏斜上山的時候便看見這一山雪色,晶瑩剔透。
巴蜀已然入夜,淩寒峰卻才黃昏。天上赤霞,地上冷焰,天地一色,萬般壯麗。
白衣少女拖著步子在路上蹦跳,身後留下長長的腳印。青衫劍客亦步亦趨跟著,大一圈的腳印將前麵細弱的腳印儘數覆蓋。
積雪踩著很軟,跑上去,跑出一串沙沙的聲音。葉晚晚心情很好,不由哼起不知名的歌謠。
疏斜聽了半晌,一言不發。
“你要帶我來看的風景就是淩寒峰的落日?確實很美,以前從未來好好欣賞過。”哼著歌謠的葉晚晚冷不丁感歎了一句。
“不是。不是這個。你跟我來。”
疏斜大步跨過葉晚晚,一路向前,葉晚晚指揮著女鵝小跑還是追不及。
疏斜忽而止步,待到葉晚晚快跟上的時候才加快腳步。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來到淩寒峰的天山雪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