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晚風卷殘雲般掃蕩完這一桌子早點,淺淺打了個嗝兒。
“唔。”葉晚晚害羞地捂住嘴。
謝枕好整以暇,伸了個懶腰,“看我說的什麼。”
“我說你能吃得完吧,豬豬晚晚。”
狗叫?
從餐廳出來之後任憑謝枕怎麼逗葉晚晚,葉晚晚都不理他。
除了付賬的時候葉晚晚勉強吐了兩個字。
“我來。”
謝枕是故意逗葉晚晚的,於是隻是跟著她,一路從學校西門回學校,經過望月湖畔,走向銀杏大道,一路上喋喋不休,似乎是故意吵鬨她。
但當時間久了,葉晚晚當真沒回頭看他一眼,他終於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晚晚?”
葉晚晚自顧自戴上耳機,放起音樂,並不理睬他。
“晚晚?”
“晚晚,我錯了。”
“我錯了,我不該老是說你是豬。我才是豬。”
“我是大笨豬!”
“大笨豬現在求笨豬的晚晚女神理一下大笨豬,不然大笨豬要傷心一天了。”
“哦不,傷心一天哪裡夠,得傷心個十天八天的啊。直到晚晚女神能回頭看一眼。”
“好傷心啊,晚晚女神真的不理大笨豬了。”
“看這湖啊,這湖裡哪裡裝的是湖水啊,這裝的明明是大笨豬的淚水啊……”
謝枕快步向前,一把揪住葉晚晚的斜挎包上的小兔子。
“小兔子,你告訴大笨豬,晚晚女神不會不理大笨豬的對不對。”
葉晚晚終於生氣回頭,眼睛瞪得鼓鼓的。
“放手。”
“乾嘛?”
“我讓你放手。”
“不放,我怕我放了你就跑了。”
“放開我的兔子!它都快被你扯壞了!”
謝枕觸電般撤回手,隨即一臉委屈地看著葉晚晚,就像隻傷心流淚大狗狗。
還是……長得很乖的那種大狗狗。
葉晚晚終於心軟,伸出手揉了揉大狗狗的頭。
謝枕的頭發很軟,觸手溫且軟,就像此時他人給人的感覺一樣,不似以前那般疏離,冷靜又克製。
葉晚晚很喜歡這種感覺。
“我都快忘了,我還有件事沒問你。”
“晚晚女神你說,大笨豬都聽著。”
“認真點!我接下來要說的事很重要,不容一點馬虎。”
葉晚晚凝視著謝枕,看著他恢複正色。
眼前的青年似乎又恢複到那般克製疏離的模樣了。
謝枕清清嗓子,“咳咳,你說。”
“你是不是一直都喜歡我?”
麵前的少女清透又乾淨,似琉璃般美好易碎,此刻用著同樣清澈乾淨的眼神看著他。
那眼裡似乎含有一種魔力,不容他撒謊,他頓了頓,終於開口。
“是啊,我一直……都喜歡你。一直。”
當這句話出口的時候,似乎有什麼東西從心裡決堤,一瀉千裡,隨之奔湧而出的那些記憶碎片一點一點在眼前拚湊。
是那紫藤蘿花架下的邂逅,午後天光耀眼,卻在花架下執筆寫劃的那少女身上瞬間黯淡無光。
少女眉眼一筆一畫都似那紫藤蘿花的工筆畫,淡淡的,看似不出眾,彙聚成那一片汪洋時卻刹那讓人心動,舉手投足充滿一種低調的魅力。
似那惑人心的魅妖,他的心一口被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