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予心中藏著疑惑,將這張試筆紙帶回了教室。
一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林青予立馬將許諶的那篇優秀作文找了出來,對照字跡。
在這個過程中,林青予的心怦怦直跳,她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她為這有可能是許諶寫下的字謎答案而激動不已,她與他之間終於產生了一絲交集,即使許諶並不會知曉寫下字謎的人是她。
同時,林青予也擔心,萬一隻是寫下謎底之人的字體與許諶相似而已,是自己想多了。
心情由激動到失落往往就在一瞬間。
林青予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呼出,試圖平複內心的緊張與激動。
她仔細比對了兩者的字跡,雖然沒在許諶的作文中找到“秋”這個字,但根據這篇作文整體的字跡,林青予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就是許諶的字。
一樣的起筆,一樣的筆勢雄健,一樣的筆鋒淩厲,這就是他的字。
她與他之間終於產生了交集,即使這個交集如此之小,卻也讓林青予感到歡喜。
她小心翼翼地將這張試筆紙,他們之間的唯一交集,捋好鋪平,將它和這篇優秀作文一起,珍重地放進一個文件袋中,好好保存。
林青予翻開人物素描教程書,細細研究,試著學習畫了畫人物的五官。
不論眉毛、眼睛,還是鼻子、嘴巴、耳朵,她滿腦子都是許諶的麵容。
許諶的麵容已深深刻入林青予的腦海裡,他的一動一靜,一顰一笑,有聲或無聲,伴隨著林青予對他的喜歡反反複複湧現,久久不停歇。
林青予隻有在課間時刻或者放假的閒暇時刻,時不時地練習人物素描,讓自己心中滿滿的喜歡之情,在素描上安放一會。
畫著畫著,林青予每每回想起許諶那古井般深邃的雙眸,她都不禁好奇,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中,到底蘊含著什麼,不斷誘惑著她向他的眼睛深處探索。
每當林青予遇見許諶,注視許諶的眼睛時,她都想透過他溫柔的麵龐,看清他眼底裡所掩蓋的奧秘,隻是每每她想看清時,往往被他眼底中更深的灰暗所遮蔽。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許諶,在你溫柔的外表下,究竟藏著怎樣的自我?
林青予畫著許諶的眼睛,腦海中不斷遐想與思索。
高二上學期的日子一天天過去,2017年的冬季來臨。
這陣子,陳默似乎總是悶悶不樂地,就連林青予都感受到了陳默的不對勁。
和陸遙遙一起吃午飯時,林青予忍不住問道:
“遙遙,你覺不覺得最近陳默怪怪的?以前他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可最近他常常悶悶不樂的,你知道他怎麼了嗎?”
“我也不知道,我問他,他就又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說他能有什麼事。”提起這個,陸遙遙苦悶地說道。
“我還是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陳默不想讓你擔心他,所以他沒說。”林青予沉思了一會,說道。
“唉,他要是不說,咱倆也沒辦法。”陸遙遙歎了一口氣。
星期三,體育課。
陳默自顧自地一個人在籃球場上投籃,也不和班裡的同學一起打籃球。
林青予和陸遙遙看著陳默自己一個人正在悶悶不樂地投籃,兩人對視了一眼,默契地向陳默所在的方向走去。
“哎,陳默,你怎麼自己一個人打籃球?一個人多不好玩呀。”陸遙遙笑著說道,接過陳默投籃後落到地上,彈起的籃球。
“一個人怎麼就不好玩了?都不用和一群人搶著投籃了。”看到她們兩人,陳默笑著說,隻是這笑容實在勉強。
聞言,陸遙遙和林青予兩人內心表示十分無語,陳默不僅笑容勉強,理由也如此勉強。
“陳默,我們三個人一起玩吧?”
陸遙遙說著,不等陳默有所回答,便雙手舉起手中的籃球,墊著腳尖,試著對著籃筐投去。
不出意料,沒中。
陳默看著陸遙遙投籃的樣子,不由地笑了,這個笑容是真心實意的,發自內心的開心。
“陸遙遙,我教你怎麼投籃吧。”陳默笑著說。
說著,陳默把他接下的籃球遞給陸遙遙,做了一個投籃姿勢,讓陸遙遙模仿。
陸遙遙學著陳默的樣子,又試著投了一次藍,依舊沒中,陸遙遙有些喪氣。
“青予,你來試試吧。”陸遙遙將籃球遞給林青予。
林青予也試著模仿陳默的樣子,投了一次籃球,也沒中。
陳默看著兩人喪氣的樣子,忍俊不禁,說道:“你們彆泄氣。你們倆剛練投籃,投不中很正常,多練練就好了。”
說完,陳默舉著籃球又投了一次,中了。
三人繼續玩著籃球,玩了二十多分鐘,三人都有些累了,在觀眾台的座位上坐下休息。
三人喝了幾口水,休息了一會,林青予問道:
“陳默,你最近怎麼了?我們看你總是悶悶不樂的。認真回答,不許給我裝傻充愣。”
陳默原本打算裝傻充愣,糊弄過去,但看見林青予無比認真的樣子,他也不敢了。
隻見他沉默地思考著,猶豫不決。
林青予和陸遙遙兩人也不急,靜靜地等陳默說出來。
“這件事情遲早要說出來,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對你們兩個開口。”
對於這話,陸遙遙和林青予兩人很是疑惑。
陳默停頓了一下,整理語言,繼續說。
“我父母因為工作的原因就要調回S市,而我也要跟他們回S市,我要轉學了。”
陳默話語間滿是憂傷與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