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陽的喉嚨裡發出一陣嗚咽聲,雙手似乎被困住了動彈不得。
黑衣人抬起手指放在嘴巴做了一個噓的動作,下一秒,手上一個用力,顧青陽嘴邊滲出一縷鮮血。
黑衣人一個鬆手,顧青陽渾身癱軟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要怪就隻能怪你擋了白自心的路。”
黑衣人跨過顧青陽的屍體,打開門走了出去,隨後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晨光穿破雲層,大殿裡的氣氛格外凝重。
顧青陽躺在地上,身上被白布遮住,他的師尊柳星河兩眼通紅,似乎是剛哭過不久,聲音哽咽道“求掌門為青陽做主,一定要查出凶手,為青陽報仇!”
徐蟬衣神情凝重,看向痛失愛徒的柳星河道“師弟放心,青雲是我天衍宗的人,我定不會讓他白白死去的。”
洛川穹蹲下來掀開顧青陽身上的白布,脖子上有黑紅色的手指印,洛川穹又抓起顧青陽的手,仔細看了看對方的指甲,沒有任何痕跡,甚至身上的衣服都沒有淩亂。
正常情況下被人掐住脖子都會有所掙紮,然而顧青陽身上的痕跡都表明了,顧青陽沒有任何掙紮,似乎是…任憑對方將他活活掐死的。
“殺了青陽的人修為應該不低。”
顧青陽金丹後期的修為,能夠輕而易舉的殺了他的至少也在元嬰。
“而且…我感覺他的傷口上似乎有魔修的氣味。”
洛川穹是藥修,嗅覺自然是更發達些,傷口處魔的氣味雖然說已經是很淡了,但洛川穹還是能聞出來一點。
“魔修?”
徐蟬衣有些疑慮,且不說魔修能不能進的來天衍宗,單論能這樣悄無聲息的殺了一個金丹後期道修士,恐怕能做到的也隻有玄衡了。
可是…若真的是玄衡,那他為什麼要費儘心思殺了一個天衍宗的弟子呢?
下馬威?
不,不可能。
徐蟬衣想不出來理由是什麼,更何況也沒有證據能證明殺了顧青陽的真的是玄衡。
“不管凶手是誰,作為天衍宗的掌門我都不會放過他。”
徐蟬衣沉聲道,決定親自調查這件事。
如今顧青陽已死,隻得在換個人去昆侖,思來想去,也就隻有白自心有空且合適。
隻是…洛川穹總覺得事情有古怪,卻又說不上來。
走到了清靜峰時,白自心正在院子裡練劍。
劍鋒淩冽,出手迅速,不拖泥帶水,猶如水中遊龍一般,瀟灑肆意。
不愧是沈音塵教出來的徒弟,洛川穹拍了拍手道“好!”
“洛師叔?你怎麼來了?”
白自心挽了個劍花,把劍背到身後,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走到了洛川穹的麵前。
“你今日把東西收拾一下,明早隨我一起出發去昆侖。”
“我?不是說是幾位師兄們嗎?”
白自心有些詫異,難不成真讓蘭乘風說中了?
“出了點意外。”
洛川穹沒有提起顧青陽被殺一事,畢竟門內弟子離奇死亡,多有古怪,其餘弟子若是知道了,怕到時候鬨得人心惶惶。
白自心點頭答應,隨後便去收拾東西去了。
第二日天還未亮,幾人便已經出發,一路上倒是格外順利,隻是…
洛川穹摸了摸跳個不停的右眼皮,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早知道讓神算子算一卦了。
話說神算子一大早的就跑過來,因為擔心浮光,想跟著一起來,被浮光拒絕了,畢竟神算子的戰鬥力連他都不如。
幾人即便是禦劍飛行也走了三天三夜,眼看快要進入北域,洛川穹提議道“休息一晚再進北域吧。”
畢竟北域裡麵步步凶險,想睡估計也睡不安穩。
正巧不遠處有個破廟,幾人便走了進去。
破廟殘敗不堪,荒廢許久,廟裡供奉的石像都已經倒塌了,然而香爐卻擺放的好好的,甚至其中還插著三根點燃的香。
香的味道格外濃鬱,似乎是…
“先彆呼吸!”
洛川穹嚇了一跳,忙讓眾人捂住嘴巴,然而大家沒反應過來,或多或少都聞了一點香味。
隻聽哐當一聲,於聽寒倒在了地上,洛川穹趕忙拉住他,結果又聽哐當好幾聲,浮光白自心他們幾人陸陸續續昏了過去,倒在了地上。
唯有洛川穹沒有昏迷,但也有些神誌不清,跌坐在了地上,迷迷糊糊之中,他看見一一雙女人的腳走了進來,隨後便也跟著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