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威脅,我給了錢的。”
周言晁坐在另一個審訊室裡,他穿著白色襯衫,袖子挽到小臂中間,臉上也沒什麼血色,整個人病懨懨的,額頭還貼了厚厚的紗布,為了治傷,他把那塊兒頭發剃得乾乾淨淨的,還縫了好幾針。
“回答問題。”
警方在監控死角處發現翻牆痕跡,腳印的主人就是眼前這個男子。
“為了防止被發現。”
“什麼被發現?”警察問得很詳細。
這次作案手段很高明,案發現場的收獲太少,這兩人都出現在酒吧,極有可能成為案件的突破口,就算謝諶有了不在場證明,但也存在買.凶.殺.人的嫌疑。
周言晁一本正經道:“我和他偷.情。”
警察:“?”
一牆之隔,謝諶不耐煩道:“我說了,我昨晚回家洗完澡,然後他非.法入.侵我家,對我進行性.騷.擾。”
“他怎麼騷.擾你的?”
“我從浴室出來準備吃藥,他就從背後摟住我,很猥.瑣地摸我肚子,說我身上奶味重還以為我懷孕了。”
記錄口供的警察停下筆,看著一臉認真的謝諶,一臉“我聽到了什麼”的表情。
“你是alpha啊……”
謝諶點頭。
警察捂嘴皺眉沉思,“嘶——”最後還是把這句變態的話記在紙上。
“我們就在那個酒吧認識的,兩個都是alpha,你知道的,同.性戀。”這邊周言晁垂下眼,像在陳述一件難以啟齒的事。
警察:“……”
“他有未婚妻,但這兩個人好像沒有結婚的打算,所以一直拖著不結婚。”周言晁自顧自地說:“其實我覺得他這樣不對。”
信息量太大。
審問周言晁的警察聽得都沉默了。
不是處理命案嗎?
怎麼變成解決倫理問題了。
“那房間的血怎麼解釋?”
周言晁眼看向彆處欲言又止,最終輕輕說道:“我們喜歡,玩點兒不一樣的。”
警察:“……”
“他說他喜歡被侵.犯的感覺,所以我才翻牆的假裝非.法.入室……”
“……”
“他摸你了嗎?”警察問。
謝諶點點頭。
“摸的哪兒?”
“我下麵,謝諶停頓了一下,“不算摸,算抓,很疼……”
警察:“……”
“我摸他的時候好像把他弄疼了,但他又沒說安全詞,就拿花瓶砸我頭。”周言晁指了指紗布遮蓋的位置,“這兒,縫了三針。”
警察:“……”
“中途她未婚妻打來電話,我以為被發現了就想逃走,想著走門可能會被抓個現行,就原路返回的。”
所謂原路返回就是爬排水管……
周言晁無奈苦笑,“他說他以後還是會找人結婚的,我要敢把事情說出去,他就告我性.騷.擾強.奸他。”
警察沒再說話,退出審訊室,看著手裡的紙撓了撓頭,有種自己寫了戲劇性短篇小說的感覺。
分彆審訊兩人的警察對比他們的口供,過程幾乎一致,隻是一個說自己是被迫的,一個說自己是在玩S.M。
就連手腕脫臼也是各有說辭,謝諶說是拿槍反抗結果對方把他手弄傷了,周言晁卻說玩過太過激.情,沒把握好力度。
警察又找來未婚妻崔瑛,當事人證實了昨晚她和謝諶確實進行過通話,並提供了通話錄音。
通話時間剛好和死者遇害時間重合,買.凶.殺.人這個說法也自然沒有根據了。
尤其警察將音量放大,聽清那些低聲的談話,徹底洗清了二人嫌疑。
——“剛剛喊老婆的聲音不是挺甜的嗎?現在怎麼不夾了?”
——“有病。”
——“鬆,鬆開……神經……”
通話中伴著若有若無的低喘,隻是不放大刻意去聽很難察覺。
——“你身體不舒服嗎?哪兒不舒服你跟我說,我幫你看看。”
——“跟她說說啊,你現在哪兒不舒服。”
警察:“……”
——“彆夾我手。”
隨後就是東西破碎的聲音,如二人口供一致,謝諶用花瓶砸了周言晁的頭。
謝諶掛斷電話前最後一句成為關鍵。
——“狗不聽話,我管管。”
警察暫停錄音,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謝諶被無罪釋放了,警察們也沒管他舉報周言晁性.騷.擾和私闖民宅的事,並且各個向他投去鄙夷的目光。
謝諶明明被洗清冤屈,但總覺得他們看自己的眼神像在看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
謝諶有些莫名其妙。
怎麼感覺自己被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