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諶連人帶椅狼狽倒地,肩頭和膝蓋承受壓力撞在瓷磚上發出巨響,他痛苦地想翻身,但腳分彆被捆在兩個桌腿上,就連動彈都困難。
原本接那一掌有些暈頭轉向,但臉貼到地麵時被涼得瞬間清醒過來。
謝諶頭發被一把薅住往上提,被迫仰視女omega,脖頸線條都被拉得又修長了幾分。
這個姿勢滑稽詭異,被束縛的四肢不知如何擺放顯得有些多餘。
謝諶想要說些什麼,但骨頭的疼痛令他齜牙咧嘴,唇上被牙齒刮破皮的口裂得更大了,隱約勾出一條血線。
女omega挑眉,“我看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撒謊隻會讓你死得更快。”她從腰後抽出一把匕首,對準謝諶頸側的皮膚。
謝諶脖子一涼,喉結滾動,忙說:“兩年前!我來S市旅遊散心,”他又特意強調了一句,“這次是真的!”
“結果我發.情期來了,又沒帶抑製劑,選擇最近一家就診,然後醫院裡麵禁煙我就到天台去抽,剛好撞見了他……”
謝諶的聲音越來越小。
方才的話依舊真假參半,旅遊散心是真的,但他不是沒帶抑製劑,是找不到地方偷偷注射適用於變性者的抑製劑,但隻要是在醫院就不奇怪了,尤其是人少的頂樓。
但就在那兒——
他目睹了劉鳴澤的死亡。
“你為什麼不拉住他?”
“我也想救,但沒反應過來。”
謝諶的發.情期太痛苦了,又不敢坐電梯,走到最後幾層樓他幾乎退化到像狗一樣,手腳並用爬到頂樓。
那時他意識不清醒,更彆奢求救人了。
“他死前說什麼?”
“假的。”
omega愣了愣,“什麼?”
“他說所有人都被耍了。”
什麼是假的,什麼被耍了。
謝諶一概不清楚,他本就不是一個感性的人,隻有基於同類死在自己附近最基本的悲憫,衍生不出什麼複雜的情感。
匕首收了回去,謝諶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聽到她說:“你知道他是被強.奸的吧?”
“嗯。”
“其實不是,”女omega頓了頓,“他被輪.奸了。”
“?”
這與謝諶從劉鳴澤生母那兒聽到的信息有出入,明明是犯人隻有一位,且已經被判無期徒刑。
女omega從謝諶的表情讀出疑惑,吐出輕歎聲像在嘲笑他的無知,“這麼單純,你真的快是奔三的人嗎?”
“……”
他今年27,離奔三還有個三呢。
謝諶看到自己身上的粗繩又無以反駁。
“代替坐牢,定金100萬,出來再付尾款。”
謝諶錯愕,他萬萬沒想到這一招。
所以劉鳴澤為什麼嚷嚷著是假的從頂樓一躍而下,因為他無力對抗又不甘接受。
唯有死才是真正的解脫。
“你怎麼知道?”
“我爸在律師事務所工作,凶手最初委托他辦這事,我爸為了錢也想接這個案子,但我攔下來了。”
謝諶“哦”了一聲,他想挪動身體,但側躺在地上過久,被擠壓的部位血液不流通肢體發麻。
“原本是懷疑你彆有用心的,但是我發現一件有意思的事。”女omega用身份證的一角敲了敲謝諶的臉,意味不明道:“一個alpha怎麼散發omega的信息素呢?”
“!”
信息素噴霧作用時長本就偏短,但就連注射在體內的專門抑製信息素的試劑已經失效。
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
手機係統自帶的來電鈴打斷二人,女omega拿起謝諶的手機,挑了一下眉,“這個199開頭的號碼還挺關心你的。”
“?”
女omega剛按下接聽鍵。
“在哪兒?”那頭男聲乾脆又冷漠。
謝諶:“……”
謝諶聽出來是誰,悶聲不吭,心裡不爽道:這語氣還以為是來查崗的。
“有事就說。”謝諶和這人多說一個字都嫌煩。
“這麼晚還不回家。”
謝諶暗罵一句:關你毛事。
他同時又後悔不早點回家非要逛夜市。
女omega:“被我綁著呢,暫時回不去了。”
對麵沉默片刻,“我的主人在外麵做M嗎?”
女omega:“?”
謝諶:“?”
女omega像是發現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看謝諶的眼神都變了,像在說:看著正經,沒想到你私下玩挺花的。
謝諶遭受著熾熱目光的折磨實在難堪,惱怒道:“周言晁,你真是有病。”
omega眼含戲謔解釋道:“帥哥,你誤會了,我才不想插足你們的感情當什麼小三。”
“你要想排,你也隻能是小四。”
女omega:“?”
“我才是小三。”
謝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