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沈星吼破了音,上前掐住張浩然的脖子,“我讓你閉嘴啊!!!”
原本會遭受傷害的該是沈星,是劉鳴澤救了她,那時他才注射變性試劑不久。
不為了什麼社會利益,不為了生理快感。
當他為了沈星,以一人之軀擋在幾個alpha麵前——
這才是他變性的意義。
以一敵多勝算太小,沈星以為好歹能撐到她叫來警察。
可惜沒有……
如果她沒有騙爸媽買下L.0送給謝諶,如果她沒有……
“如果你沒有那麼乾,我再纏他幾年,他就會乖乖妥協和我結婚!”張浩然還在指責沈星,“他跟我的日子總比那種遭遇好吧。”
“夠了!好?隨時隨地被叫到沒人的地方,想摸就摸叫好?!”
張浩然平靜下來,“比被侵.犯跳樓自殺好吧。”
沈星無以反駁,嘴唇顫抖,她竭力平複情緒,“沒關係,我用找他謝罪的,但我不允許任何一個欺負過他的人死在我後麵。”
說罷——
“砰!”
張浩然不可置信地緩緩低頭,看著自己的血暈染出胸膛的布料,像一朵罌粟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綻開。
不知什麼時候沈星手裡多出來一把槍,張浩然甚至來不及思考她怎麼躲過安檢的就身子一軟跌在地上。
他大腦一片空白,雖然整天自怨自艾,說著沒有劉鳴澤生不如死,但真正死到臨頭,又是如此恐懼,人體生理喚出本能的恐懼,讓他想要求饒。
唇瓣蠕動,卻吐不出音,他已經嚇到失語,周身隻剩兩顆眼珠子還能動,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沈星走到擺放武士刀的木架前……
沈星沒有選擇那把武士刀,反而拿起兩側懸吊著的匕首再折返。
……
門被破開,幾個安保人員還未看親眼屋內景象就聞到濃重血腥,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像見了怪物一般。
沈星像沐浴在血中的女伯爵,高貴冷豔,又實在絕情。
陳浩然平躺在地板上早已斷氣了,他的右手被匕首釘在地板上,胸腹被劃開,女omega握住匕首狠狠插進他的胸腔再一路劃到下半身,像再切雞宰鴨。
“抓,抓住她!”眾人掏槍,但沈星先快一步越出窗,她早就勘察好,下一層有露天陽台可以降落。
天公作美,大雨突至,傾盆而下,洗刷沈星身上的血跡,她背影寂寥,跑入荒蕪的黑暗。
房門被叩響,屋內寂靜沒人來開,安靜兩秒後,改為劇烈高頻次的拍門聲。
門打來——
周言晁穿著睡衣,脖頸上搭了一條圍巾,發梢還在滴水,他一臉不耐煩地看著門口的安保人員,“乾什麼?”
安保人員:“抱歉,服務員裡混了野黨的人,目前已經暗殺兩位alpha了,我們在挨個房間搜查。”
“這麼晚了,還要查?”
“實在不好意思,因為死者身份特殊,我們隻能聽從安排。”
周言晁沒有阻攔,讓路給他們。安保人員開始在屋內搜索,進入臥室就看見躺在床上的人,還沒近看就覺得容貌非同一般。他睡袍的帶子像是沒係穩,胸口露出一大片,下麵好像也沒穿……
周言晁麵不改色地上前替謝諶整理衣服,並給他換了一個保守的睡姿。
謝諶睡覺不老實,很快又把腿岔開了,周言晁將他並攏,來回好幾次,最後手伸進去掐了一下大腿內側的軟肉,謝諶皺眉,這回疼得把腿夾緊了。
周言晁偏頭看向幾人,他們神色尷尬地彆過頭回避視線,繼續搜查,假裝很忙的樣子。
“你們是來搜查還是來看人的?”
難怪沈星能偽裝成服務員混進來,就這樣的安保,還想抓罪犯?
下輩子吧。
安保人員本就一無所獲,見alpha有生氣的跡象,也不敢得罪貴客,道完歉就退出去了,臨走前還把門帶上。
周言晁看著自己腳下,帶血的衣服還沒來得及處理,就這麼塞到床底。
但凡那群人彎一下腰就可以看到。
“走了,你裝睡也要有個度吧。”
謝諶從床上坐起,手伸進浴袍下擺,皺眉道:“誰讓你掐我的?”他的衣服被血浸濕透,全脫下藏起來了,現在浴袍下麵是一塊布都沒有。
“你再岔開點就真的全看見了。”
“……”
“全看見?意思你看見了一部分?”
“……”周言晁偏頭,“沒有,我亂說的。”
謝諶:“……”
好,看樣子是已經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