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任漢三又回來啦!卞業晴,還不速速、跪下!”
任充一醒來,就完全恢複了平日欠打的樣子,沒有一點後遺症。
我在一邊不急不慢的削著蘋果,聞言抬頭望了明明因為虛脫而躺在床上,四肢不協調的像複健一樣卻依舊活力滿滿的任充。
“嗯嗯嗯,陛下回宮,臣榮幸萬分,這就給你跪下。”我很敷衍的削了一大塊蘋果下來,塞進了任充嘴裡。
“泥布、忍到!(你不人道)泥布仁鹹至吾朔花滴隻油!(你不能限製我說話的自由)唔唔!”嘴巴被塞住的任充因為急切的想要說話,差點把自己噎死。
“還想要我給你跪下,還在夢裡呢?做你的青天白日夢去吧。”
我刻意擺出了一副惡毒刻薄的樣子,水果刀在我手裡劃過了一輪危險的弧度。
任充識相的閉了嘴,關了麥,開始咀嚼嘴裡的蘋果。
我很擅長玩刀,無論是水果刀、菜刀、還是彆的什麼刀,都是我小時候在鄉下玩過的。
養父本身就是個屠戶,他每每把攤位擺出來殺豬殺雞時,我都在一旁百無聊賴地看著,漸漸也摸清楚了用刀的門路。
但到了卞家,這一特長也成為了卞夫人嫌棄我的理由之一。
粗魯、野蠻、不知禮數。
也正是這特殊的一技之長,讓我威脅人時格外的可怕,從此坐實了校霸這個身份
傅以恒一直在旁邊帶笑著看,如果不是麵色蒼白,可能根本沒有人看得出,他渾身的經脈都出了問題。
如果不調養好就劇烈活動,很可能導致脈絡破碎。
看見我甩刀,他才皺了皺眉,溫和相勸道:
“不要隨便甩刀,小心紮到手。”
對於傅以恒的勸告,我一向都是十分退讓,萬分敷衍:
“知道了,知道了,感謝傅以恒同學彌補我缺失父愛的童年。”
傅以恒好像並沒有聽出來我在內涵他像爹一樣愛操心,他隻是垂下眼眸,靜默了下來。
啊,以我對他的理解,他在那句話裡麵的重點絕對抓成了:缺失父愛的童年。
這不行,要是傅以恒在腦海裡給我腦補出了什麼狗血孤兒大劇,以後他看我的眼神都不會對的。
畢竟他自己的身世就很狗血。(我絕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就在我開口,剛要說些什麼時,一邊的任充卻突然解封,再次開了口:
“傅以恒,你沒聽出來嗎?卞業晴內涵你像一個老父親誒!哈哈哈哈,對不起,我腦袋裡已經腦補出了你拿保溫杯老乾部的樣子!”
“還有卞業晴,你真是個大好兒!啊哈哈哈哈!”
簡單的享受,極致的欠揍。
我雙眼一咪。
獵殺時刻。
我們誰都沒有主動提出來,那天發生的事情,以及這個學期結束以後,傅以恒會離開的事實。
哪怕是傅以恒本人,也隻是帶著笑容,將淡淡的哀愁與不舍隱沒在溫柔的眼瞳中。
好像隻要這樣,就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照樣上著我的學,努力聽著讓我聽得犯瞌睡的課程,並且監督小弟們努力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