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邊。
蔣言借著水流把燈放在水麵上,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蔣北辰也學著他的動作,但當他準備閉上眼睛時,餘光瞥向了角落裡的一抹熟悉的白色。那個身影在他的目光中晃了晃又消失在了這片喧鬨中。
突然,他的背被人拍了一下。
“哥,想什麼呢?走啦,回家。”
蔣北辰站起身,和他並肩離開了荷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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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的燈被人點亮,燈光照應在蔣北辰臉上。他看向窗外,壇淵城的煙火至此未息。彩色的煙花隨著一聲巨響在空中綻開,照亮了天空的一角;漸漸的,窗外飄起了雪花。
蔣北辰關上了窗,熄滅了燭燈。躺在床上回想塘邊的那個身影。忽然,房間的窗戶被人敲了幾下。蔣北辰打開窗子,外麵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沒有。正當他關上窗子,準備上床時,一股力量從身後襲來:一隻手從後麵環抱住他,又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
“彆動,彆出聲。”
蔣北辰認出了這個聲音,可他被摟的太結實,想動也動不了。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一會。
任靈鴛又在他耳邊輕聲說到:“彆亂動。”
蔣北辰在他手腕上掐了一下。任靈鴛估計是被掐疼了,便把手挪開。
“你怎麼在這裡?”蔣北辰拿開環在他腰上的那隻手,轉過身看著他。
屋裡沒有點燈,蔣北辰看不清任靈鴛臉上的表情,但聽聲音像是在笑。
“我被人追了,來這裡躲一下。沒想到是你,好巧。”
蔣北辰笑了一聲,問道:“你不怕住在這裡的是位女人家?”
“怎麼可能會是女人呢。”
蔣北辰剛想說“你就這麼肯定?”,話還沒說出口,任靈鴛就用食指抵上了他的嘴唇。隻是短短一時,他又把手指拿開,轉身用右手去開窗戶。蔣北辰投過屋外的映雪發現任靈鴛的右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銀色的戒指。
屋外,木圍欄外站著一個黑色的身影,地上鋪著一層積雪,襯得他格外顯眼。
任靈鴛關好了窗戶,撇過頭笑著對蔣北辰說:“這位好心人介不介意收留我一晚?”任靈鴛又補了一句:“都是男人怕什麼?難道你就忍心我被......”
蔣北辰怕他再吐出個幾百字小作文,用力拍了他一掌:“行,就一晚。”
床雖然不算太小,但讓他們兩個人一起睡上去還是有些勉強。兩人前胸貼後背——任靈鴛的前胸貼著蔣北辰的後背。
這一晚上蔣北辰幾乎沒睡什麼覺:要麼被凍醒,要麼就是被衣服悶的睡不著覺。因為保守起見,兩人都沒有脫衣服。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蔣北辰被一陣涼風驚醒。想起身,卻發現自己被身後那人緊緊的摟著。他去抓任靈鴛的手,準備把後者的胳膊拿開,結果剛碰上他的指尖就被冰了一下。蔣北辰用力翻過身,去摸他的額頭:
任靈鴛發燒了。
外麵還在下雪,涼風投過窗縫往屋裡吹。